第一百零四章 玩個遊戲(1 / 2)

難得,孤月、龍淵兩國合並紮帳。

襲音下令後,戰虛明直接痛快的答應,認為並無不妥地方。

兩國將士駭然,整裝待發去苪國的行軍路上,從拘泥防範,逐漸開始相對和諧起來,傍晚,也能勉強坐在篝火前聊聊兩國的習俗。

終歸,兩國曾不共戴天過,將士個人祖輩中有不少血仇積怨,要想一笑泯去,怕是要交給時間跟祖孫後代了。

一處黑暗僻靜的溪水旁,戰虛明拿著兩瓶酒走過來,遞給不知在發什麼呆的襲音。

“你身體受不了涼,暖暖身子。”

曾為強製恢複記憶,與戰虛明賭氣跳入苪國冰涼的湖水中,浸泡太久,寒涼入體,撂下各處關節風濕的毛病。

她不拘小節慣了,這樣的細節,每每等她察覺到冷時才會想起,而但凡他在,總能想到前麵。

襲音道謝接過酒:“戰虛明,沒人說過你一個大男人活的比女人還要精細。”

戰虛明尋了她身邊的地方坐下,用半個肩膀給她後腰做支撐,示意若是累可以依靠:“誰敢妄議帝王?”

“那伺候你可太累了。”襲音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將上半身的力氣全都撤了去,軟在他懷中。

“你照顧了我一年,而我貼身照顧了你兩年,說起難伺候,說起累,是誰?”

提起這個,襲音之前好奇過,但總有事岔開沒來得及問:“說句心裡話,伺候我時你嫌棄過沒?”

對一位飲食起居都需要伺候的帝王,要學奴才般不顧肮臟汙穢,去伺候並非至親的女子,委實難為。更何況他已推測出兩人失憶前可能存在的敵對關係。

嫌棄,說起來,戰虛明從未思慮過,當時他滿腦子是都通過各種方式喚醒她。不過,疲憊倒是有的,可每每瞧著她安逸老實的睡在自己身邊,呼吸淺綣,會甘之如飴的踏實不少。

朦朧月色之下,瞧著她無聊往溪中丟石子,故作不在意卻期候的模樣,戰虛明搖晃了番手中的酒,打趣:“若我說嫌棄過,你這總自相矛盾的毛病是不是會好些?”

襲音抓了一把石子丟遠,愣是副早知答案如此不以為意的模樣:“嫌不嫌棄的,你都鍥而不舍的堅持下來了。”短暫又快速的自寬豁達道:“我敬你一杯,謝謝!”

嘭的兩壺敞亮相撞!

襲音打算仰頭猛灌幾口時,耳邊低不可聞,遲緩輕飄來幾個字:“從未嫌棄過。”

本沒打算在乎,儘量忽視的一件事,因為戰虛明的答案,胸口猛的一個地動山搖,襲音神情詫異的停下手中動作看向他。

眸色正如往常般清冷,不知是在夜色的襯托下,又或是他刻沒掩飾自己的情緒傾瀉,接著三分醉意,目光染上層瀲瀲流動的星光,閃爍翻湧出無數情絲,鋪天蓋地向她襲來。

“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但凡深思熟慮下的決定,從來都不走回頭路,若你真敢變心,就算以後後悔以死相逼,我也不會回頭乃至一絲留戀。”先前不談及心事的人,今日倒是難得頗有興致,他擺動著手中的酒瓶,看了眼在認真傾聽的襲音:“決定走近你,我花了三年,其中的每一步都在告訴自己,無論往後將要麵對什麼,但凡你隻要稍微顧慮一下我,我都不會輕言放開手。”

臨近苪國,夜裡的霧氣開始重層彌漫,黑漆蒼茫中,獨獨熾熱的呼吸格外舒適坦然。

襲音聽的腦子發暈,心臟慌錯,想起兩人走到今日,那些陰差陽錯的過去,真不是輕易就能忘記跟擺脫的。

氣氛使然,恢複記憶後甚少感情用事的眼眶微濕,幸而夜有中的迷霧掩飾,又仰頭灌了口酒,清清嗓子怡然自足,故作嚴肅一本正經道:“我就這麼令炎光帝著迷?”

戰虛明揉了揉她久坐就會累的腰,也格外鄭重其事的說:“大概是從未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

襲音傷感刹那退去,被甚少開玩笑的戰虛明逗樂:“說誰不要臉呢?”

“是誰對素不相識的男子,上來就稱夫君?”

“要怪炎光帝生的太過花容月貌,令孤臨時見色起意了!”

啼笑皆非的大實話,讓兩人間輕鬆起來。

“掉落苪國那夜,我不顧女子名節給你暖身退燒,沒聽到句謝,還反被罵不知廉恥。今日問問你,可曾後悔過出口傷人。”

扯舊賬?

戰虛明鎮定的飲了口酒:“天錦帝好像忘了是誰把你從火刑架上救下來?”

提起先前,倒是令他想起件事:“我記得你與溫玉相識,是他從狼群之中救了你?”

當時隻能算是互救。

襲音不耐煩:“好好的提他做什麼,掃興。”

“我趕到時,除了狼群與熊離去的腳印,還有並非一人的腳印。先前因對苪國不熟悉並未多想,誤以為可能是有尋常獵戶。”

襲音默契理解:“溫玉應是帶人四處尋找我們活著的蹤跡,估計他也沒想到如此湊巧。”

窩囊被設計的過去,讓君王二人酒杯碰撞,一切都在不言中的大灌了好幾口。

襲音漢子的抹了把嘴上酒液,行軍酒從來都是又濃又烈,即便是君王的酒,就算不暈不上頭,但度數也不低。

縱使她自我感覺酒量不錯,半瓶下去,卻能看到戰虛明的重影了。特彆是淡淡的雪鬆香氣,一個勁兒的往她鼻孔裡鑽,鑽的心曠神怡。

情不自禁,難以自持,她餘光撇向身邊的男人。兩人距離不過寥寥數厘米,輪廓感極強的一張臉,在寒風下,薄而白的肌膚格外令人忍不住想要上手輕觸。

許是相互喜歡的人容易有心理感應,戰虛明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剛要開口說:該回去了。

“在女人堆呆過的人,是不是很會玩兒遊戲?”柔軟的指尖點上喉結,來回引逗。

戰虛明哽了哽,尬笑:“也不怎麼……,明日一早就要進攻苪國,我們還是……。”加快語速說完就要起身。

襲音的爆發力從來都驚人,屁股都沒挪,一隻胳膊輕而易舉的就把戰虛明摁回原處:“急什麼,女人堆都不怕,怕我一個?”

“哼哼……。”戰虛明表□□彩繽紛的難以言喻。

“劃拳會麼?”襲音從他懷中調換了個姿勢,改成與他麵對麵。

戰虛明收回手,千思萬慮後點點頭:“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