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葉府。”帶頭的暗衛大驚失色。
襲音、戰虛明一行人加速了腳步。
待到葉府門口,根本滅不掉的沸騰烈火,已經燃到了門外來。
襲音當場停在原地,眼滯心亂。
戰虛明見狀,把守在此處的暗衛叫過來問話,問怎麼回事。
守在此處的暗衛也是滿頭霧水:“回稟聖上,天錦國主,火是從葉滿和葉安同待的屋中開始燃起來的,蔓延快如閃電,院內又有機關,等屬下們好不容易破了機關接近,整個屋都已被燒透。屬下們無能,實在控製不住火勢,便撤了出來。”
“確定葉滿同他父親都沒有逃出來?”
暗衛斬釘截鐵:“屬下確定。”
戰虛明擔心瞧了眼平靜到恐怖的襲音,又問暗衛:“苪國常年冰雪,尋常火不可能燃燒如此快,可查出什麼端倪?”
“回聖上,是油。屬下問過葉府逃出來的管家,就在不久前,整個葉府剛剛翻新過一次。屬下推測,但凡是翻新過的地方,應該都混合了油,特彆是起火點最旺的那間屋子。而提議和負責翻新宅子的,正是葉滿公子。”
“兩人被困的屋子有什麼特彆?”
“回聖上,是當年華容長公主禁足的地方。”
葉滿為何要選與葉安在華容長公主被禁足的地方,同歸於儘?
靜靜聽了半天的襲音,瞳孔之中,儘是火光衝日:“翻新的具體時日知道嗎?”
暗衛:“回天錦國主,管家說,三個月前。”
三個月前。
正是她在求如城閒逛,打算盤家店的時候。
她詭異的微微一笑,留下耐人尋味的四個字:“天生招眼。”又釋然的對戰虛明說:“回龍淵吧,孤玩兒夠了。”
“那徐恭熙一家?”
“炎光帝看著辦。”
恰在此刻。
“狗男女在那裡,殺,不留活口。”
十二萬追兵很快找了過來。
襲音漠然不懼的獨自迎了上去,隻是肆意張揚的一撇,領頭幾個人,其中一位被她親手提拔過的將軍,當即認出了站在眼前的人是誰。
差點嚇尿,一時糾結,到底該不該澄清兩人的身份,畢竟他本就非要拉來湊數的,葉安騙他說有人膽大包天冒充孤月、龍淵兩國國君,還帶了家丁充人手。等他帶兵趕來,看見四大城主和洋洋灑灑那麼多人,便知自己退不了。
其餘幾個城主都是沒有見過襲音跟戰虛明真容的,隻覺兩人氣度樣貌不凡,又見葉府付諸一炬,葉安被燒死。
還沒開始,就已結束的局麵,讓城主們麵麵相覷。
不難看出,衝來的人都有些退卻了。
傳聞炎光帝與天錦帝勇猛無雙,若他們立即停手,識時務者為俊傑,臨陣倒戈還能留條命。
有膽子大的又認為,再怎麼力敵萬夫,經曆一夜血戰,也該精疲力儘了,更何況也僅有千餘人相護而已。
反正事成,孤月、龍淵、苪國皆捏於掌中,破天的富貴,滔天的權利,皆在眼下一念之間。
南征北戰,東蕩西殺的戰虛明怎會看不出對麵這些將領猶豫的異心,既然他們非要找死,他也沒必要手下留情了。
針鋒相對,迫在眉睫,一觸即發,絞儘腦汁之際。
早已嚇到空無一人的街道,地動山搖的馬蹄聲,四麵八方湧來的強兵猛將,將十二萬叛軍團團圍住。
水泄不通。
十二萬叛軍:“……。”
穩操勝券,以為襲音、戰虛明等待束手就擒,異想天開的的五城將領:“……。”
怎麼回事,他沒有發信號。
戰虛明瞪了暗衛一眼。
暗衛首領的眼神比兔子還無辜。
“炎光帝等什麼呢?”襲音平靜的表情逐漸變得森冷,隻不過並非是對戰虛明。
三十萬大軍來的戰虛明措手不及,一時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強裝鎮定:“自然是等天錦帝的號令。”
“孤累了,炎光帝看著辦吧!”襲音收回威嚴又狠厲的目光,掃了圈兒葉宅門外的乾壯體美、枝葉不懼寒霜的繁茂軒轅柏,走過去靠到探出來的巨根上閉目揉穴:“孤想等火滅。”看看葉滿能留下什麼。
戰虛明跟暗衛、領頭過來的齊衝、段餘安排好接下來的事後。愛乾淨的人也沒多麼在意的坐在襲音旁邊,有點心虛:“你……何時知道。”
“炎光帝除了失憶那次,何時不是未雨綢繆,防患未然?”坦然這話,再無曾經的暴跳如雷,仿佛終於開始接受一種現實,戰虛明濃烈的保護欲,亦與她不想任何人染指戰虛明一樣。
橫豎都是為讓對方更好的活,他們又是夫妻,傾其所有付出就好了,畢竟實力擺在那兒,誰都吃不了虧,到最後隻會水滿則溢而已。
方才問了齊衝,之所以來的這麼及時,是因為葉滿提前告知了倘若卯時還不見信號,定要進城救駕,否則會有危險。
齊衝不知葉滿正邪,畢竟此時其父葉安有所牽連。是葉滿亮出了一塊早已革新更替過的陳舊虎符,被孤月國的段餘一眼認出。
頓時泣不成聲,帶領一般孤月軍跪了下去。
哭喊:“鐘將軍。”
當年鐘北堯假叛,又擔心襲音孤軍奮戰沒有得利幫手,教了幾句能得青睞的話,將心腹段餘推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