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黎表情態度挺堅決,沈慈安的言語暫時無法打動她,他隻好跟命黎分道揚鑣。
恢複獨身一人的命黎鬆了一口氣。
如果他再糾纏下去,命黎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畢竟撕破臉皮說冷話不太符合她的個性。
她可是一個溫和友好的人。
不過為了彌補一下自己的良心,命黎還特意分給他兩盒泡麵,相信那個沈慈安能找到下一個安全的避難所。
她本打算原路返回,可惜穿過巷道,麵前是密密麻麻的喪屍,幾乎寸步難行,命黎不得不繞個圈重新找一條路。
快要日落了,命黎望著漸漸下移的太陽,猜測自己還能安全活動多久,一旦日落後到了夜晚,那將是喪屍的天下,它們的嗅覺聽覺會大幅度增加,一點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引起它們的注意力。
這點消息,還是命黎晚上無聊,拿著望遠鏡隨便玩時看到的。
繞圈的路會經過一家花店,那曾經是她媽媽苦心經營多年的店,花店裡每日的花朵都是新鮮的,是她媽媽用儘心血栽培出來的,可惜現在全都泛黃枯萎,再沒了原先的生機。
命黎隔著模糊的玻璃窗靜靜瞧著,突然一抹紫色闖入她眼裡,那麼鮮豔明亮又有活力的紫色,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了。
那看起來像是薰衣草。
紫色的,小小一串的,會在田野遍地開放的,能讓世界變成夢境的,薰衣草。
斧頭落在了鄰居家裡,命黎隻得在地上撿了一根鐵杆防身,小心不去踩碎成渣的玻璃片,不引發任何聲響,然而先看到的不是薰衣草,而是抱著膝蓋暗自神傷的沈慈安。
和她剛分道揚鑣沒多久的隔壁鄰居。
“……”
“好巧啊……”
沈慈安眼睛一下子亮起來,像是小兔子見到胡蘿卜,蹭一下站起來把她死死抱在懷裡。
哪怕對方小她三歲,可畢竟算是個成年大男孩,又高又壯,這一下像是要把她揉進對方的身體裡,命黎不由得鼓起腮幫子往外吐氣。
“鬆鬆手,你快要把我勒死了。”她拍打拍打沈慈安的後背,試圖提醒他理智一點。
沈慈安這才恍然般鬆開手,但仍然緊緊貼著她,不知道的以為他們倆會是一對感情異常要好的情侶,命黎默不作聲地稍稍後退,拉開些許距離。
可惜在命黎獨自尷尬拉開距離之時,她沒能第一時間注意到沈慈安那凝聚在眼底的波濤洶湧,濃鬱的幾乎可以吞噬一個人的欲望儘顯無疑。
如果命黎沒有低頭,也許她會對這個叫做沈慈安的鄰居多加注意和小心,而不是繼續把他當做人畜無害的大男孩。
命黎抬頭,沈慈安已經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將那些陰暗的、負麵的,可能會把無辜可憐的小兔子嚇跑的可怕情緒掩藏乾淨,重新扮演起在末世手足無措的落難之人,等待並渴求著命黎的救助。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裡飽含著期待,問道:“你是特意返回來找我的嗎?”
“呃……”命黎被他這話問得隻覺得十分尷尬,但她深知莫須有的回答會增大一個人的期望值,當他明白這是假象時,所遭受的打擊會更加嚴重,進而引發更嚴重後果。
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一連環的糟糕後果,命黎擺了擺手,拉扯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感,“不不不,我原先預定的路線走不了,隻能繞路走,然後恰好來到花店,恰好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