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質 “不過既然燒了這裡,不妨再多燒……(1 / 2)

長亭宴 江南無書 3703 字 9個月前

“你說什麼?!”蕭揚大驚失色。

而蕭揚話音剛落,就見不遠處的打鬥忽然緩了下來,聲音也小了些許,蕭揚猛然轉頭,就見圖拉莫站在二十米開外,正一臉不懷好意地看著他,身邊是被死死按住的蕭毓。

“兄長,你彆管我!咱們勢必要將於順拿下!”

圖拉莫不耐地“嘖”了一聲,道:“吵得人心煩,把他嘴堵上。”

蕭揚緊緊握著韁繩的手在輕微發抖,一瞬間像有無儘的潮水湧來,窒息感撲麵而來。

“你想做什麼?”蕭揚冷靜道。

圖拉莫毫不猶豫道:“退兵,立刻退出於順城十裡外。如果要他,就拿赫爾古汗來換。”

他停頓了一下,又笑道:“如果……你們想要他完好無損地回去,就再送十萬斤糧食進來。”

蕭毓瞪大了雙眼,他沒想到圖拉莫會獅子大開口,若不是他被綁著,早就衝上去和圖拉莫乾一架了。

圖拉莫起初也沒想到他們的埋伏會把蕭毓捉住,畢竟蕭家人在他們眼中就像狡猾的狐狸,看到這個令他恨得牙癢的蕭家人,圖拉莫恨不得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但為了烏月著想,他隻能強壓下憋了這麼多年的怒火。

蕭揚的視線落在蕭毓身上,蕭毓瘋狂朝蕭揚搖頭,仍想要蕭揚彆管他,可蕭揚什麼也沒有說,拉過韁繩,馬蹄便朝著城外的方向而去。

“撤軍!”

離開時,蕭揚輕輕抬頭朝胥陽示意,胥陽立即會意,悄悄退後淹沒在人群中。

“封鎖消息,不要讓這件事傳到豐州,軍中也不可四傳,”蕭揚又朝薛函命令道。

大軍一路南退,直到安營紮寨安頓下來後,蕭揚才終於喘口氣,可心中那根弦仍因蕭毓而緊繃著。

上一場戰爭,他失去了母親和兄長,他不敢想,他若是連蕭毓也失去了……一向波瀾不驚的風流浪子在這一刻也會害怕和茫然。

他一刻也未休息,昏黃的燭光下他展開於順的地圖,四四方方的圖紙沒有一點生氣,可上麵歪歪扭扭的路線,每一條都像是蕭毓的生機。

幼時在西北時,他和蕭毓經常在夏天的夜晚去偷地裡的西瓜,儘管蕭父會賠給主人家銀錢,但這就像少年的冒險,表麵上一口咬定下次不會,但往往是空口白話。

而西瓜地每晚都有人值守,加上地形開闊,兩人的行動皆是以手勢作交流,很多手勢的含義隻有兩人知道。

離開於順時,蕭揚不動聲色地給蕭毓打了個手勢,他不知道蕭毓是否看見,接下來隻有鋌而走險。

他叫來薛函,道:“待會我會挑兩支精銳,你領一隊,我知道你有辦法和胥陽聯係上,你們去救蕭毓,其他的我會想辦法。”

“是,”隨後薛函猶豫了一下,道:“可是這樣,我們會不會人太少了。”

蕭揚垂眸望著地圖,道:“大軍會在後方,就看我們能撐多久了。”

深夜。

皎潔的月光從牢房的窗戶輕灑進來,蕭毓頭腦發脹,有些昏昏沉沉的,他身上的傷痕比白日裡更多了,圖拉莫要留著他的命,可也沒有讓他好過,他對蕭家人的恨早在多年前就埋下,若不是為了手上有人質,他早就讓蕭毓死無葬身之地了。

蕭毓露在外麵的皮膚沒有一處是完好的,每動一下就仿佛刀割般生疼,他以前哪受過這般苦楚,就算闖禍被父親打了,也有蕭揚耐心地照顧他。此時此刻,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希望兄長的到來。

蕭揚臨走時,蕭毓清楚看見了他的手勢,那是接應的意思,彼時他怔了一瞬,原本的掙紮不休也安靜了下來,圖拉莫還以為他是對蕭揚失望了,還挑撥了兩人幾句,沒想到蕭毓朝他翻了個白眼,圖拉莫怒火中燒,上去就給了蕭毓一拳,蕭毓被人壓著還不了手,硬生生將口中的鮮血咽了下去。

門外雖有人把手,但自從蕭毓被扔進來後就沒人管過他,此刻他似乎發起了高熱,整個人渾身難受無力,他咬著唇強迫著讓自己清醒,但越是如此他越難受,頭腦昏沉,心中一頓惡心,想吐出來可由於沒有進食,忍不住乾嘔了兩聲。

忽然一聲沙沙輕響吸引了蕭毓的注意,他感覺有什麼東西砸了進來,他撐起沉重的眼皮去看,隻見不遠處的草垛裡躺著一個小藥瓶,蕭毓瞟了一眼看守的人,見其沒有察覺,蕭毓忍痛假裝翻身,順勢伸手過去拿。

蕭毓猜這一定是蕭揚送進來的,果不其然,待他悄悄打開瓶子,一張手指寬的字條被卷在裡麵,他知道蕭揚是要他裡應外合,可他不知具體時辰。

他也沒想到蕭揚在他剛被俘後就讓胥陽潛伏進於順,還帶了幾個精銳,而這瓶藥正是方才胥陽悄悄送進來的。

借著月光,蕭毓打開字條,上麵僅有簡短的四字——“午時三刻”。

翌日午時,蕭揚帶著被押送過來的赫爾古汗再次來到於順城樓下,赫爾古汗雙手被繩子綁緊,上身被用麻袋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