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芮雲初覺得自己就好像是被父親綁上了繩子的金絲雀,想要飛的時候任你飛飛,反正飛不遠,想要你回來了,拉拉繩子,她就不得不飛回來,永遠掌握在他的時候,逃也逃不掉。
既然如此,何苦連累阿謙?
隻是……
“流景現在在哪裡?”她如是問。
他避而不答,“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
她垂下眼瞼,淡淡地笑著,“我再問一遍,他在哪裡?為什麼奶爸會和他在一起?”
他更加悠然,“你認為你還有資格這樣稱呼我父親嗎?”
芮雲初一時語塞。
末了又笑了,“好,那,賀管家為什麼認識流景?”
他正色說:“你若是想知道,我便偏不告訴你。”
……這樣的兩人能做夫妻嗎?
結果當然是不歡而散。
總之不論流景現在是怎樣,他已經被批準成為了賀廉的手下,也就是說,他的名字前都要加個賀字,那便是與她為敵。
她又開始恢複之前上課的狀態了。因為芮家的關係,即便她無故曠課這麼久,也依然能夠暢通無阻地再次回到學校。
……然後見到那些麵目可憎的同學們。
每次走過原來那條街的時候,她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好像那樣一場離家出走,其實是發生在上輩子一樣。
近期不知道為什麼,班上的女生有些不大對勁,總是圍在一起興奮地談論著什麼事情,時不時發出叫.春一樣的叫聲。聽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裡是私立的高中,本省本市有威望的人的子女幾乎都在這裡,有很多人都是這裡的股東之一,因此關於人員調動方麵知道得比彆人更快更詳細。
這一點,芮雲初在某天下午的體育課上深有感觸。
早就聽說體育老師要換了,原來的體育老師似乎是在她離家出走這段期間內被運動器材砸到了,受傷回家休養了。
然而,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新任的體育老師,居然會是流景。
流景一走進來,全體女生就發出了比平時高一倍的尖叫,這才讓芮雲初明白了她們最近變得奇怪了的原因。
對於流景的容貌,我們已經沒什麼好解釋的了,他本人有一種雖然有鋒芒但不露出來的感覺,因為長年來在組織裡的生活,摸打滾爬,使他比這些尚在讀書的小脆皮多了一份難以言喻的韻味。
然而此時雲初心裡想的卻是,當老師是要有教師資格證的啊,他到底是怎麼弄到的呢?
如果是她自己,一定會手腳利落地把有資格證的人打昏,然後盜取之……
但是現在的流景根本不需要這樣麻煩,因為他的靠山,現在是賀氏。而賀氏,是這個學校除了芮家以外的最大股東。
體育課對她來說從來就不是什麼難事,她的學號排在第一,每次什麼事情都是她先上,解決完了之後就到一旁草地上小憩片刻。隻有這一刻,她才覺得,自己是個普通的高中生……
流景一直默不作聲,暗暗地觀察著雲初,心裡想要抱抱她的念頭越來越衝動。然而,不行!
從組織中退出隻是第一步!他現在有檔案在警察手上,雖然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是對於一直以來想要自由生活的雲初來說,這很重要。
他現在依附著賀氏,想儘一切辦法,讓雲初得到她想要的。這就是他的目的。
既單純,又不單純。
雲初休息這會兒,有好幾個女生問流景要手機號、□□號什麼的,連家庭住址都問了!
雲初煩躁地翻了幾個身,皺著眉頭低聲咒罵著。
男生也有些不爽了,罵罵咧咧地不知道說什麼。然而那些女生永遠沒有休止的時候,還是不停地尖叫著……
雲初怒了,突然坐起身來,滿含怒氣地望著流景的方向!
然後,很經典的一幕出現了……
一個女生站在流景的旁邊,晃晃悠悠地喊了一句:“我好暈……”然後向流景倒下去,就在這個時候,……流景他往後退了一步……
那個女生直接倒地了。
芮雲初笑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