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就走吧,我和你去再檢查一遍,順利的話我們很快就能繼續探索了。”卡維長長出了口氣,不禁露出笑容。
“好,還有——”我伸手指了指他的腦後,“學長,你的發卡有點鬆了。”
“額。”卡維伸手摸摸腦袋後的發卡,一直摸到發尾才握住那枚紅色的發卡,察覺這點後他的麵色就變得有些尷尬,很流暢地把散亂的頭發重新編了回去用發卡彆住。
“最近事情有點多所以沒注意到……謝謝了。”
“不客氣。”
我算不上健談的人,沒話找話沒什麼意義,加上路途也並不長,一路就這麼沉默著過來了。
期間我曾經打量過這位給我印象深刻的學長——倘若我學習過程順利,或許可以之後嘗試跳級,那時候應該可以直接稱呼他的名字?
希望如此。
我們很快到了地方,卻看到了意料之外的身影。
——艾爾海森。
我聽過他的名字,至少在成績榜上他赫赫有名,不過相比卡維,提及他的人要少一些,也許是因為他的性格很奇妙。
幾乎在看到那個身影的同時,我注意到卡維的神色發生微妙的變化。
“艾爾海森,你不是在進行翻譯嗎?”
能感受的出來,卡維在儘力壓製自己的情緒,但這種程度的壓抑就像鼓起來飄在空中的風史萊姆——沒炸,但也離炸不遠了。
“你應該知道語言的釋義不建立在空想之上。”艾爾海森回答得平靜,但一針見血,“搜集相關文字記載的進度已經遠落後於翻譯的進度。”
“你知道這是因為洞穴發生了坍塌!”卡維顯然有些生氣,身側的拳頭握緊。
“坍塌是一周前發生的事情,相關受傷的人員都已經送去健康之家治療”艾爾海森有條不紊闡述,“不光是古代符文進度變慢,你所負責的古建築分析方麵也進度緩慢。”
“不是每個人都能這麼快恢複狀態,應該給他們一些時間。”卡維眉頭皺的很緊,剛剛好不容易舒緩些的心情此時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時間促成量變卻不一定促成質變。”艾爾海森雙手環胸,仿佛和卡維根本不處在同一個場景之中。
“在所謂適應時間過去後所有人就能立刻都跟上進度了嗎。”
艾爾海森總有一種將疑問句說為陳述句的能力,且過於客觀,我最開始會覺得和阿貝多先生有相似之處,但短暫接觸後就能發現許多不同。
比起他個人的特性,我更好奇這兩位各自領域的佼佼者是如何出現在同一個小組中還維持平穩關係這麼久的。
這不是冰火史萊姆的關係,是風史萊姆和教令院柱子的關係——柱子屹然不動,但站在史萊姆和柱子旁邊的人已經被風糊了滿臉頭發了。
我看著激烈爭論的兩個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最初說的安全隱患檢查。
不隨便插入他人爭論是避免麻煩的頭條守則,但看看氣得臉都漲紅的卡維前輩,再看看寸步不讓貫徹觀念的艾爾海森前輩,我頭一次對這條生活中總結出的守則產生了懷疑。
“抱歉,前輩們,打擾一下。”我在腦中大概勾勒了一下現有機關布局和推測中接下來機關的布局,終於在爭論空隙找到了插入時機。
“按照目前找到和破解的機關來看,這片遺跡接下來的機關破解工程量不會很小,但危險程度並沒有很高,基本都在比較常見的範圍內。”
這個遺跡的溫度真不適宜,處理完現在的事情我要出去獎勵自己一瓶水。
“如果目前狀態很不好的話,是否可以考慮暫時轉換負責區域,來這邊幫忙,其餘跟得上的人再進行分組處理相關內容。”
老實說,算不上什麼好辦法,最根本的問題並沒有解決,但不排除或許真的有人通過這樣的轉換得到機遇。
我的目的也並非徹底解決這個問題,隻是緩解目前的氣氛而已,有些差距無法通過努力徹底彌補,人各有所長也並不代表在教令院所擁有的項目中有長項,但不可否認的是組內氛圍確實會影響成員的心情和發揮。
優勝劣汰沒錯,顧及團體同樣沒錯,隻是決定最終結果的因素太多,在按下啟動鍵前,誰又能知道運行是否成功。
不過如果按這個方式走的話,嚴格來說課題所涉及的不僅僅是古代符文和建築了,是不是還需要進行相關的補充修改?
……
無所謂,負責人應該也落不到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