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胡言。”李晏將劍收回,嘴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是把好劍,走吧。”
說罷,李晏便將速度加快,另一旁的友人不由得抱怨:“剛剛不見你走這麼快,早乾嘛去了?不會是特地等待公主陛下的吧?”
李晏並未回答,速度繼續加快,頭也沒回。
回到現實,李晏將酒錢丟下,離開了酒樓。
本不應該在此時回來,但怎料鎮北侯原本離家前尚且硬朗的身子骨在正月李晏離家後突發重病,原先以為能撐到攻破樓蘭,整頓人心後,何曾想過父親的症狀加重,攻下樓蘭後便在府中病逝,李晏得知信息,快馬加鞭趕回。
“你爹臨死前那幾年,不受皇上重用,行軍打仗隻派遣文官當主將,處處壓製武將,我看那狗皇帝是越來越糊塗了!”昨日她娘說的話還印在腦海裡,“重文輕武,世人皆說大普三代而亡不是沒理由啊!”
鎮北侯病逝,西域那本就不安分的國家更是肆無忌憚,作為副將的李晏自然不能耽擱太久,過兩日便準備回邊疆。
京城連著幾日都在下綿綿細雨,李晏盯著侯府的大門,暗自出神。
正轉身準備回屋內閱讀兵書,侯府大門便被敲響,李晏頓了頓,走去開了門。
大門打開,門外站著兩人,李晏看清來人便立即行禮:“參見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阿晏。”沈念沒有管在自己身邊的兄長,反倒是連忙扶起李晏,“父皇近些日子政務繁忙,很是抱歉,隻得我和兄長來看望夫人,還請見諒。”
李晏並未說話,這反倒還讓沈念很愧疚,畢竟沈存根本不是因為政務繁忙才沒來,立下赫赫戰功的鎮北侯病逝,他卻忙著在後宮逍遙快活,說出來豈不是令人心寒,還有哪個武將會為朝廷效力?
站在沈念身邊的太子沈泉明顯也不好意思,連忙附和,跟隨著沈念一起走了進去。
李晏帶著兩人進入了屋內,沈念往後看了一眼,沈泉心領神會,識趣的離開了,給李晏和沈念留下了空間。
“沒事吧?”沈念擔心地看著李晏,許久沒看見李晏,每當李晏在京時她都沒趕上看望,幾乎是幾年沒看見她,不知道黑了多少,“父皇是做的不對,兄長跟我說,待他登基,定當給鎮北侯追封,任憑兄長如何勸解,父皇也不聽,你......”
李晏看似沒有很在意,還是和幾年前一樣,不愛說話:“還請公主轉告太子殿下,不必在他人麵前說登基之類的話,今日公主所說,臣權當沒聽見,還望公主記住。”
沈念自然明白李晏在說什麼,便止住話茬,打量起李晏的屋子,屋內收拾的很乾淨,沈念四處查看,在不太顯眼的地方看見了當初出征時自己送給李晏的劍。
“可還好用?”沈念盯著那把劍看了許久,李晏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回答:“很好。”
沈念笑了笑,李晏說的這話便足以證明她喜歡這把劍,倒也變相證明了自己眼光的不錯。
“此次回京,何時回邊疆?”沈念問道,“京內你尚且放心,我會看著的。”
李晏連忙跪謝:“多謝公主殿下,還請公主與太子放心,在外將士定會誓死為朝廷效忠。”
沈念神情複雜,有些苦澀地將李晏扶了起來:“我說過,不必這樣對我,反倒過於拘束了。”
李晏並未聽沈念的話,仍舊跪在地上:“大恩大德,臣永生難忘。”
沈念拿她沒辦法,思考了一會,想到了一個好方法,打趣道:“既然你不肯起身,那便給本公主以身相許吧。”
“不可,公主殿下開玩笑話還請適當。”李晏連忙站了起來,“公主殿下若沒什麼事的話,還請早日回宮,臣權當沒聽見公主今日所說一切。”
沈念隻能離開,前去尋找沈泉,自然沒能注意自己身後紅了臉的李晏。
下次來找李晏的時候,李晏早就回到軍中,兩人便又分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