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晏一動不動,尚未醒來,自然無法聽見沈念在說什麼。
沈念打量著李晏,自言自語道:“你說你一介女子,為何要在戰場上與敵人廝殺?遭受如此待遇竟也不願與我說。”
李晏還是沒動靜,沈念盯著她又看了一會兒,還是離開醫館回宮了。
沈泉並不在宮內,聽說是去了天牢,沈念並未在意,直奔安寧殿,正與守衛商量通報沈存,便聽見殿內傳來聲音:“進來吧。”
聞言,守衛隻得放行,沈念隨之進入殿內向正在處理奏折的沈存行禮:“兒臣拜見父皇。”
沈存示意沈念起來,隨意詢問:“為何突然想找朕,莫不是又是邊疆的小事?”
沈念麵色嚴肅,將寫好的文書遞給沈存:“兒臣希望父皇能看看,裡麵裝著的不光是文官為主將的事,更是我大普千千萬萬將士的軍心!”
沈存聞言,便拆開文書仔細看了看,隨後笑道:“朕就知道,若不是鎮北侯之女出事,你是怎麼也不會管到軍務上的。”
“父皇此言差矣,兒臣與阿晏自幼相識,若不是她,也無從得知軍中事務,但正因此,才有機會將我大普的不正之風鏟除。”沈念十分認真地說道,“還請父皇好好處理此事,莫讓將士寒了心。”
沈存將文書放下,出聲大笑:“其實,朕手上也有一封宋明舟的信,內裡將過錯儘數推到文姝身上,但若是你這麼說,朕倒是更相信你,那便特例準許文姝為主將攻西域,宋明舟的話,便將其召回,你想如何便如何。”
得到答複的沈念大喜,立刻跪拜沈存:“多謝父皇成全!兒臣這就去辦。”
說罷,沈念便如同一陣風一般離去,隻留沈存在殿中微笑。
沈念在前去李晏那的路上望見有李晏較為喜愛的餅,便買了些許帶去了府上。
鎮北侯府還是像之前那樣,但由於鎮北侯病逝,便缺少了幾分熱鬨,多了些許冷清。
沈念依舊記得鎮北侯是個很慈祥的人,文安十八年被沈存猜忌換下,直到文安二十一年病逝的前些天,一直都是以慈祥的麵貌待人,沈存不願看望他,自知慚愧的沈泉沈念二人便經常到鎮北侯府上拜訪鎮北侯,每次來他都樂嗬嗬地留二人吃飯,酷愛逗動物玩。
鎮北侯才病逝不到兩年,若是李晏也出事了,沈念不知死後有何顏麵去見鎮北侯,況且李晏若真出事,她估計也受不了。
思考片刻,便行駛到了鎮北侯府前,大門打開著,鎮北侯夫人恰巧從集市回來,見沈念到來,急忙行禮。
沈念連忙將她扶起,詢問:“阿晏可在府中修養?”
“公主前去屋中找便是了,剛歇下,不知可曾蘇醒。”鎮北侯夫人回話,“文姝在軍中吃苦,我倒是想令她辭官,這丫頭......罷了,公主見笑了,草民先去給文姝煮些吃食,倘若公主不嫌棄,也可留下。”
沈念有些無奈,雖然夫人沒表現出對朝廷的不滿,但不願提到朝廷自然為真,縱使沈存乾的事情令她也不想說什麼,卻也隻能接受。
走入屋內,李晏早已醒來,正趴著看軍書,見沈念前來,剛要爬起來行禮便被沈念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