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這幾天也沒閒著,沈存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看的他直生氣,未免會不太聽話。
徐平陽很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但並未過多發表自己的意見,自從上次沈易對他那一通訓斥後便安靜了很多,看似是在認真查周淑文死亡的事情,實際上心懷鬼胎。
直到沈易詢問徐平陽進度時,徐平陽都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對勁。
“老師。”沈易望著幾日不見的徐平陽,詢問道,“事情可有眉目?”
徐平陽突然聽見身後有聲音,轉過頭去看發現是沈易,鬆了口氣,笑著答道:“並不是完全沒有,隻是看王爺願不願意聽罷了。”
沈易自然是樂意的,但徐平陽帶著一股奸詐的笑容將他帶到了一處沒人的地方,沈易也並未在意,畢竟在他看來徐平陽這種奸詐的笑容他已經見了很多次了,屬於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隻不過徐平陽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才是最令人在意的。
“王爺可知那日宮中,皇上床上的那位廢妃最後去了何處?”徐平陽問道。
沈易回想了一下那日情景,迅速回答:“自然是被公主帶走了,想必現今應當留在公主府上。”
徐平陽聞言,哈哈大笑:“若事實並非王爺所想呢?”
沈易想了一下,回答:“莫非......此人在公主府不老實?若非如此,學生便想不到還有什麼理由是老師能說出此話的了。”
徐平陽也不賣關子了,緩緩道出:“此女並不簡單,臣在多處地方逛了逛,發現都有此女身影,想必公主對她並無加緊看管,若非如此,又如何解釋京內各處都可看見此女?”
“老師的意思是......?”沈易不太明白,但還是想知道徐平陽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學生不明白,還請老師告訴學生。”
徐平陽卻突然轉移了話題:“想必王爺不是很喜歡皇上吧?”
沈易聞言,並無多少防備,直接認下了:“確是如此,文安帝現今的統治,隻能說是危機重重,若不是朝中還有李晏與張褚衡,怕是早就垮了。”
沈易知道徐平陽平常想的也是這種東西,所以並無多少顧忌便直接當著徐平陽的麵說了出來。
徐平陽眼珠子一轉,笑道:“王爺就這些想說的嗎?若是重文輕武抑製了李晏,朝中隻有張褚衡可用?”
“學生覺得是如此。”沈易哪裡知道這些彎彎繞繞,直接就回答了,“文安帝不過是早年的時候清明些,現今如此早已糊塗,聽聞文安帝在鎮北侯病逝時仍在後宮鶯歌燕舞,見他下葬的竟是太子和公主,這一出,怕是寒了眾多武將的心。”
徐平陽笑了笑:“那麼王爺覺得,帝位應屬於誰?”
這下沈易意識到了不對,冷靜了下來,回答道:“自然是太子陛下。”
徐平陽用漆黑的眸子盯著沈易,仿佛無儘深淵般吸引人進入圈套:“王爺的意思是——文安帝不配坐在帝位上嗎?”
“徐平陽。”沈易連忙阻止徐平陽繼續忽悠自己,“本王可沒這麼想,是你想太多不該想的了,叫你老師是敬重你,並非代表著你可以肆無忌憚的發言。”
徐平陽的眼睛彎了彎,往後退了一步:“臣明白了,王爺好好想想吧。”
說完,他就帶著一臉壞笑離開了,很明顯並沒有將沈易說的話放在心上,反而還覺得自己目的達成了。
出了周王府的徐平陽自然不是要去京城內逛逛,而是直奔皇宮尋找沈存。
沈存在接到徐平陽要求見自己的消息是也有些意外,印象中徐平陽跟跟在沈易身邊的狗沒什麼區彆,基本上沈易在的地方就會有他,也給他一種對沈易十分忠誠的感覺,倒想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便答應了。
出乎意料的是,與印象中那一副乾乾淨淨的儒生模樣並不同,徐平陽這次過來臉上帶著十分明顯的傷,乾乾淨淨的衣服也布滿塵土,似乎十分著急,也沒有換。
沈存有些吃驚地問道:“你為何如此狼狽?”
徐平陽吃力地回答:“臣與王爺交談後,想進宮向皇上稟報一些事情,怎料路上遭人襲擊......”
話還沒說完,徐平陽便往旁邊一倒,昏了過去,沈存心中一驚,連忙叫人:“來人,傳太醫救治徐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