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狄蚺已經同意留下來,李晏便沒有再想去盯著阿燕的事了,怎料今日回營帳內突然看見阿燕從營帳內拿著東西出去。
本不想盯著她,她卻自己送上門來,李晏檢查了一番,確認了阿燕拿走的隻是無關緊要的東西,便放下心來。
為避免事後出什麼問題,保險起見,李晏還是叫來了石耕。
“我怕我檢查的不夠透徹,硯池不妨再幫我檢查一下。”李晏帶著石耕往帳內走去,說道,“剛剛不經意間看見有一人從帳內走出,手中不知拿了何物,我已檢查過了,並未丟何要物,以防萬一,勞煩硯池了。”
石耕聞言,縱使聽李晏說沒丟什麼,但也未免緊張起來,急忙幫忙翻找了一通,鬆一口氣的是,確實沒丟什麼東西,隻丟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但石耕想了想,還是告訴了李晏:“將軍……不知當不當說,你寫給公主陛下的信……好似被拿走了。”
本以為李晏不會在意這些,怎料李晏一下站了起來去核實,確認了後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石耕緊隨其後,有些奇怪的問:“將軍,寫給公主陛下的信可有軍情大事?為何你如此著急。”
李晏愣了愣,選擇了隱瞞:“上月我寫信給公主時提到了林貴妃,聽聞她誕下一女,便詢問了公主,怎料信件此刻被拿走,若是讓外人發現武將了解後宮之事,怕是會惹上不少麻煩。”
石耕聽了,也急了,他身為武將,自然知道被發現了解後宮之事有多嚴重,擼起袖子便往前走去。
“硯池,切莫著急,我獨自前往便是了。”李晏見石耕已相信,便鬆了口氣,找了個借口打算把他留在原地。
石耕也是真耿直,乖乖的留在了原地,李晏臨走前還交代他不要跟沈念說這事,好在沈念此時出去釣魚了,沒有在軍營裡,不然李晏真不知道怎麼解釋。
此刻,阿燕已經拿著信件來到了沈易所在的營帳內,跟侍衛通報了一聲後便走了進去。
“王爺,那李晏的軍情文書藏的夠深,妾翻找時恰巧碰上她回來,但並非毫無收獲。”阿燕說著,見沈易露出了略微失望的表情,立刻將拿到的信件遞給了沈易,“此乃李晏寫給公主的信件,應當尚未寄出,王爺看了定有驚喜。”
沈易原本很失望,聽了阿燕的話,勉為其難的打開了信,沒看兩眼,便露出了笑容。
“違背道德之事,本王怎麼沒早發現。”沈易滿意地將信件收了起來,問道,“老師到何處了?”
阿燕低著頭,回答道:“徐少傅今日應當抵達兀麇了,待徐少傅談妥,京城的使者便到了。”
沈易點了點頭,將信收好後走到了營帳外,便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李晏。
李晏騎在馬上看著沈易,分明是女子,卻英氣十足,盯著彆人頗有壓迫力,沈易到底還是在北平待多了,縱使徐平陽已為他做了很多功課,被李晏這種殺出來的武將麵無表情地盯著還是有些發怵。
但表麵功夫還是得做足,沈易仰起頭看著李晏,問道:“李將軍來找本王,是有何等要事?竟連最基本的禮節都不做了?”
“王爺手下的人,手腳倒是有些不乾淨。”李晏明顯沒心思跟沈易廢話,伸出了手,“勞煩王爺將臣的東西歸還。”
沈易愣了愣,沒有否認,將信件交了出來,放在了李晏手上,還道歉道:“真是抱歉,本王回去定當教育教育,李將軍切莫動怒了。”
沈易如此乾脆的交了出來,李晏一下便猜到了應該是徐平陽的安排,雖然不清楚他們的計劃,但此刻徐平陽不在,便應當更加提防沈易,信既然拿到了,沈易便一定看了,由於是藩王的緣故,也不能威脅,李晏便作罷了,準備動身返回。
“李將軍不愧為鎮北侯之女,文武雙全啊。若是公主出事了,李將軍猜猜皇上是信本王,還是信一個外姓人?”沈易原本是為了激怒李晏,使其遭受將士及朝廷猜忌,沒想到李晏聽了卻無動於衷,看了沈易一眼,丟下一句話便離去。
但這句話也讓沈易本就不自信的內心愈發懷疑徐平陽的做法,李晏僅僅隻是丟下了一句“王爺大可試試”,便讓沈易開始思考起了徐平陽計謀的可信度。
徐平陽幾日後便回來了,幾乎是剛抵達便走向了沈易的營帳。
沈易這幾日因為徐平陽的延遲都快瘋了,此刻看見徐平陽,立即迫不及待的上前問道:“老師,情況如何?”
“事已談攏,還望王爺三思是否留李晏。”
那天過後,李晏莫名其妙被朝廷調往北邊鎮守邊疆,西域戰事全權交予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