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麼久的相處學習,沈易回京時被沈存補償所養成的傲氣早已消失,再加上自己對徐平陽的感情,做什麼都要問過徐平陽。
徐平陽將信丟到一旁的柴火裡燒毀,明顯有自己的想法,但並未說出來,隻是思考一會,答道:“可以,但還請王爺注意自己的安全,臣隻負責後方。”
見徐平陽答應,沈易更是高興,絲毫未曾想李晏為什麼突然消失,不禁讓徐平陽在心中暗罵蠢貨。
心底罵著,但徐平陽還是維持了麵上最穩定的表情說道:“雖說可讓王爺依自己的意思來,但臣還是希望王爺能按計劃行事,切莫衝動行事。”
沈易想了想,認為徐平陽不會害自己,便應下了。
正當所有人都認為靈王必敗,沈易正集結兵馬向靈王支援時,前線傳來靈王將孫廷平斬於馬下的消息,據說是僅僅一個照麵,靈王便斬殺孫廷平,主將一死,沈存撥給孫廷平的精銳便有些慌了陣腳,隨後被靈王軍隊趁虛而入,全數斬殺。
消息傳出去時,無論是沈易還是沈存,都是愣了愣,隨後大驚。
但比起沈存不同的是,沈易這邊的徐平陽跟早就預料到了一般,絲毫不驚訝,反倒還提醒沈易:靈王是個好盟友。
沈易隻是短暫的驚訝,很快便鎮定了下來,看向徐平陽:“現今李晏不在北方,也不在京城,若是貿然發兵,出了意外怎麼辦?”
徐平陽愣了愣,還未等說話,便被沈易打斷了:“我一直都相信老師不會害我,可今日仔細一想,發現老師每次出謀劃策都有危險。”
“我不相信老師想不出最完美的方案,連我這等蠢人都能想出來的,老師不可能想不出來。”沈易的目光帶著審視,十分複雜地說道,“老師若是厭惡我,辭官離開便是了,我真的有如此令人厭惡,以至於讓老師想置我於死地嗎?”
徐平陽聞言,莫名有些心慌,但老狐狸的本性不會讓他露出馬腳,隻是片刻,便想到了解決方案:“臣一心追隨明主,既選擇了王爺,自然沒有後悔的理由,王爺恐怕想多了。”
沈易望著徐平陽,自嘲一笑,擺了擺手說:“罷了,老師不願說,我也不強求,還請老師放心,我自己走上了這條路,自然沒有臨陣退縮的道理。況且這天下,早就不該屬於文安帝了。”
說罷,沈易沒再跟徐平陽說什麼,轉身走向外麵發號施令,與靈王結盟。
結盟歸結盟,但那靈王心高氣傲,不願同意沈易給出的條件,隻是說誰先攻入京城誰便做那皇帝,途中不會擅自發兵對他動手,若是沈易有困難,他也會幫助。
此刻沈易左手握著兀靡王烏烈的精兵,右手還站著靈王,心中自是自信不已,他堅信隻要李晏不在,他便可一路攻入京城,此刻的大普看似強盛,實則搖搖欲墜。沈存將能打的兵馬都給了沈易,京城守軍隻有幾萬人,人海戰術都可將京城攻下。
沈易望著天空,扯了扯嘴角,吹響了手中象征著開戰的號角。
此刻的北方,李晏不知何時回到了大營裡,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石耕從外麵急匆匆地趕進來,對著李晏說道:“將軍,門外的醫師都已離去,京城那邊果真傳來消息說明孫廷平戰敗,被斬殺於馬下,可要回京救駕?”
李晏睜開眼睛,向石耕問:“周王可有動靜?”
石耕沉默了一下,說:“無異樣,仍和前些時日一樣,日夜操練士兵,將軍,會不會是我們想太多了?”
李晏搖了搖頭,堅定的說:“再等幾日,這幾日切忌傳出要回京的消息,待時候差不多,周王自己會上鉤的,我不需你做什麼,寫一封信給狄相,請求他將公主保護好便可。”
石耕撓了撓頭,很不敢相信自己摩拳擦掌這麼久,最後等來了一個給狄蚺寫信請她保護好沈念的活,但他認為李晏這麼做肯定有她的理由,出於對李晏的信任,石耕還是照做了。
“硯池,將信送出後,很快便是我們大展身手的時候。”李晏見石耕有些鬱悶,出聲安慰道,“不必著急,很快便到了。”
石耕頓時來了精神,笑了笑,將信很快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