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攻命令一下達,準備已久的士兵便立即拉弓。
城門上的士兵顯然也早已得到沈泉的提醒,把石頭舉起往下丟向那些往上爬的士兵。
怎料他們一露頭,便立刻被射殺,若是不露頭阻止,卻又會讓下麵的士兵爬上來,隻得停下來麵麵相覷。
沈泉咬了咬牙,但想到尚未抵達的勤王大軍,便決定拚死也要守住京城,隨即他舉起手中的劍,喊道:“不想讓叛軍攻入城中的,隨我而來!”
話音剛落,就有幾個身強體壯的士兵響應了他,隨即便是更多的人響應,隻留下少部分猶豫不決的士兵。
沈泉見狀,心中不免有些高興,畢竟在這個人心渙散的時刻,士兵們沒顧著自己性命都算好了,但也想到若是換成禁衛軍的富家子弟,或許早就投降了,不免為自己當初堅決反對讓禁衛軍守城的決策而感到慶幸。
隨即沈泉帶著這些響應的士兵往城牆迅速挪去,雖然可以靠蹲在城牆邊來躲避弓箭,但這樣一來就難以抵擋爬上來的叛軍,屬實是進退兩難了。
顯然沈易也看到了這一幕,笑道:“這太子殿下倒是不會帶兵,如此一來,豈不是被本王的軍隊殺個片甲不留?”
徐平陽看著城牆上不斷移動的軍隊,出言提醒道:“王爺暫且停下向上攻城,普太子怎會如此輕易地敗了,怕是留了一手。”
沈易聽了這話,看了徐平陽一眼,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傳令下去,讓往上攻城的士兵停下,全權聽徐相的。”
造反這些天,沈易很早就拜徐平陽為相,而眾人早已看到了徐平陽的能力,自然對沈易下的命令毫無異議。
徐平陽卻對沈易給自己的權力毫無表示,反而拒絕了:“不必,王爺現今是叛軍首領,若是將兵權交給我一介文官,怕是不太合適。”
沈易聽了這話,有些感動地握住了徐平陽的手,說道:“徐相真誠相待本王,本王實屬感動不以為,徐相對本王而言,就算說是本王的仲父也毫不為過了。”
徐平陽扇著手裡的扇子,笑而不語,既沒有拒絕沈易說的這話也沒有接下,畢竟此刻尚未稱帝,他先成了沈易的仲父,那豈不是不把現今正兒八經的皇帝放在眼裡,這反而會成為他人征討自己的理由,徐平陽的算盤打了這麼多年,自然不會露出這點破綻讓人抓到。
沈易有些失落,但還是收回了目光,專心關注戰場。
另一邊,當沈易的命令傳到前線時,縱使將領已經叫停了,但還是來不及了,一大群人剛爬上城牆不久,便沒了動靜,隨即便是稀少的幾個人逃了回來報告戰況。
那個逃回來的士兵負著傷對著將領說道:“將……將軍,請先不要叫弟兄們攻城了!那城牆,誰爬上去誰就是送命啊!”
將領看了一眼傷員,問道:“何出此言?那城池是有神仙不成?怎會僅剩你們幾個人?”
傷員回想起剛爬上去就被前麵的老兵喊下來那一刹那看到的情景,回答:“那牆後站著人,我們還沒來得及爬上去就被襲擊,躲閃不及的當場被砍死,活下來的還未喘息一二,便被大柱後的弓箭手亂箭射死了。”
將領聞言,瞬間明白了沈易為什麼要下停止攻擊的命令,將傷員安置好後不由得在心裡感慨沈易的神算,若非此舉,怕是會造成更多弟兄的傷亡。
沈泉那邊,見抵擋住了這一輪的攻城戰,鬆了口氣,但他心知這隻是剛開始,縱使勉強撐住,接下來肯定還有很多輪進攻,不過現今他還尚有一絲底牌,若是抵擋不住,怕是再無回天之力。
隻是喘息片刻,便又有人傳報:“太子殿下,叛軍將攻城車拉來了!”
沈泉聞言,有些難過,雖然剛剛那一輪攻擊換了叛軍不少的傷亡,可現今他也不知道吳明率領的軍隊什麼時候能抵達城門,隻能在他來之前拚命守。
但顯然是難以抵擋的,沈泉隻能毫無希望地站起來,鼓舞士氣道:“諸位將士!看到了嗎!剛剛那一輪打出了我們的威風!現今隻要我們抵擋住叛軍攻城門,便是成功守住!我早已得知,勤王大軍即將抵達,屆時沈易等亂臣賊子都將死無葬身之地,隨我而來!”
士兵們經剛剛那一波戰鬥,現在正是信心滿滿的時候,士氣昂揚,聽了沈泉這話,毫不猶豫地跟隨他一齊前往了城門。
為了避免有人爬上城牆,保險起見,沈泉還是留了一小部分弓箭手和刀兵在城牆上,自己率領著餘下的士兵前往城門。
城門前預留的士兵正在極力抵擋攻城車的進攻,配合著城牆上不斷往下扔的石頭,縱使丟石頭的士兵被弓箭射殺,仍有新一輪的士兵頂上,不斷往下丟,一直這樣下去,反倒是碰巧砸到了操控攻城車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