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雖讓這大普衰敗,但也遠遠不是你等亂臣賊子得以比之的。”沈念並未有多激動,語氣平淡地回答,“若是將大普江山交給你,你又會怎麼做?憑一身武力可坐不住這江山。”
沈易聽了這話,也沒反駁,而是笑眯眯地說道:“本王有徐相,足矣。”
在沈易看來,這天下光靠一個徐平陽的智力便可穩定大半,剩下的靠他的武力便能壓製住,但在懂治國之道的人看來,這人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一個偌大的國家,若是兩個人便能撐起,那要那麼多官員豈不是白燒錢。
很顯然,沈念對於沈易這樣的想法也覺得好笑,最終閉上了嘴,不願再和對自己異常自信的沈易將話。
見兩人都不理自己,沈易有些急了,若是一直這樣下去,他絕對沒法拿到玉璽和詔書,但直接殺了更不行,藏玉璽的地方隻有沈存知道,詔書可以偽造,可拿不出玉璽,自己便不是名正言順的皇帝。
眼下沈易也沒了招,正一籌莫展之際,等久了的徐平陽衝了進來,看見三人這副‘家庭美滿’的模樣,也沒忍住對著沈易生氣:“我不是讓你快點拿到玉璽嗎,現今這樣你是想丟了性命還是登上皇位?”
還沒等沈易回答,心知沈易不靠譜的徐平陽也沒打算再拖下去了,從沈易手裡奪過了劍,直接停在了沈念的脖頸邊。
“皇上,事到如今,臣懇請您退位讓賢,將玉璽交出來,臣可以保證你與公主一世榮華富貴、安然無恙。”徐平陽語氣毫無波瀾,也沒有沈易那麼廢話,直入主題,“皇上聖明了一輩子,自然明白現在最佳的選擇是什麼,若是將希望寄於勤王大軍,想必皇上注定會失望。勤王大軍早已被攔住,這還得得益於林相死前對周邊城鎮所下的命令。”
沈存聽了這話,終於有了一些動靜:“你先將劍放下,今日嗣安若是在你們手上出了差池,玉璽任何人都拿不到。”
換做沈易,聽到這話可能就把劍收起來了,但麵前的人是徐平陽,若是他把劍收了,便會讓沈存知道還有周旋的餘地,想要讓沈存乖乖交出玉璽,隻有這一種方法。
沈存雖然明白了沒法忽悠徐平陽,但徐平陽此刻幾乎將劍貼在了沈念脖子上,沈存不得不退步:“將劍拿開,朕告訴你們玉璽的大致方位。”
目的達成,徐平陽便將劍拿開,但仍然握在手裡以備不時之需,沈存心知大勢已去,終於緩緩開口:“太子東宮,其餘的朕也不知。”
“皇上聖明。”徐平陽終於露出了微笑,看了一眼沈易,沈易正想開口問真假,便被徐平陽的這一眼看的被迫離開去找玉璽。
“臣相信皇上不會騙臣,求真假便不重要了,眼下還請皇上在此等候片刻,拿到玉璽,臣便會自行離開。”徐平陽說完,便走了出去,隻留下兩個叛軍在屋內。
徐平陽隻是剛出去,城門的探子便匆匆趕來稟報消息,聲音大到在屋內的二人都能聽見:“徐......徐相,勤王軍隊入城了!”
聞言,徐平陽頓時神色一變,抓起這個探子的衣領問:“他們快要抵達時為何不稟報?”
探子結結巴巴地答道:“小的本以為城門駐留的軍隊能撐一會,便沒有稟報,未曾想過守軍一刻鐘便被擊潰!”
徐平陽怒從心起,扇了探子一巴掌,怒吼道:“還不快去稟報王爺!你莫不是想讓所有人今日喪命至此!”
探子捂著臉,連忙離開,而徐平陽不過片刻便冷靜了下來:“帶上所有人離開,把沈念和沈存也給我帶上!”
裡麵的叛軍聞言,立刻開始動手,沈念掐指一算,李晏也差不多到了,便喊道:“小蚺子!”
叛軍兩人愣了愣,還沒待到反應過來便被身後突然出現的狄蚺兩巴掌劈暈了,狄蚺仍是之前那一副裝扮,將兩個叛軍綁起來後丟到了沈念麵前。
“李將軍隻帶了三千騎兵,剩下的大部隊暫時被叛軍牽製住了,城內的大部分叛軍都正在撤退,不過……”狄蚺此刻頓了一下,隨即才說道,“可能會和李將軍撞上,叛軍與援軍之間可能會有一戰。”
沈存聽完倒是有些發愣,畢竟他早就當起了甩手掌櫃,但凡他稍微用心打聽一下李晏的動向都不至於什麼都不知道,可現在的情況就是沈念不知道什麼時候和李晏勾搭過了,並且身邊擁有一個高人指點,而他自己還被蒙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眼下的情景,倒更有可能是李晏撞上叛軍,雙方展開戰鬥,最終叛軍以人數優勢打敗援軍。沈存的決定是先躲起來看看形勢,不過卻被沈念反對:“兒臣認為,更有可能是李將軍直接抵達宮中,她比起叛軍更熟悉京城,繞開他們輕而易舉。”
還未待二人決定下來是躲著等還是光明正大的等,外麵便傳來了腳步聲,沈存見沈念還沒反應過來,撿起一把刀後立即將她拉到了門後躲避,準備等來人進來時給他一刀然後馬上跑。
喘息片刻,便有人踏進了屋內,沈存連忙舉刀砍去,怎料來人十分警覺,立馬舉劍反手擋住這一刀,隨後三人才看見來人的模樣。
“臣李晏,救駕來遲,還請皇上恕罪。”李晏反應迅速,立刻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