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下人還未達到敢四處亂言的地步。”沈念笑了笑,“若是敢亂說,我也不會留這樣的人。不過——阿晏,你方才喊我什麼?”
李晏這才發覺自己下意識的稱呼又被沈念發現了,隻能無奈改口:“嗣安,在外人前,還是要講些禮教的,否則,若是被外人得知,怕是尚未一統天下,我便被彈劾至被罷官了。”
聽李晏這話,是默認了她們兩人現在這曖昧的氛圍了,但沈念還想更進一步,便詢問道:“阿晏......那我們?”
李晏自然聽明白了沈念想問什麼,沉默了一瞬,開口回答:“我......我一心將嗣安當作摯友,並未有任何其餘想法。”
話音剛落,李晏便見沈念臉色變了,雖說臉上還保持著微笑,但緊攥的拳頭卻很明顯的告訴她——沈念這次真的生氣了,還未待她說什麼,沈念便再次拂袖離去,留下內心複雜的李晏呆在原地。
李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退縮什麼,經過這兩日的相處,她也察覺到了沈念對她的感情,她本應該高興的,卻鬼使神差的做出了如此舉動,但她也能明白自己這麼做的初衷,而今沈念生氣了倒也好,她正有機會疏遠沈念,她的感情,注定不能公開的,要是被朝臣知道,不光是她的官位要被彈劾掉,甚至沈念的帝位也會受到影響,她自己的官位要不要都行,但她絕對不能讓沈念被波及到。
在她的感情越來越深之前,還是斷了為好。李晏雖有萬般不舍,但不得不這麼做。
此時,叛軍那邊,在殺了那打了敗仗的將領後,徐平陽便召集了叛軍的諸多將領開了大會,徐平陽臉色陰沉的坐到了主位上,看著底下的人,緩緩開口:“與普軍這一戰,將我軍將士消耗至儘,隻剩下精銳有一戰之力,若是普軍主動出擊,應當如何是好?況且還未迎回周王,怕是隻有一條路能走了。”
陳策生麵露難色,開口質疑:“上次和談,我軍偷襲了大普鎮北侯,怕是失了信任,若是大普不願和談,這該如何是好?據臣所知,大普已經將精銳調至邊境,說不定已經準備實施強攻我軍,將我軍一舉殲滅,一統天下。”
“你倒是對普軍很有信心。”徐平陽頗覺意外地看了一眼陳策生,開口道,“倘若普軍真的要向我軍發動進攻,集全力倒是可以抵禦住,隻要守住了,慢慢恢複,倒也可以恢複到之前的實力,不過,需先付出些許代價將周王換回。”
事到如今,叛軍眾人還是不能理解徐平陽為什麼一定要揪著沈易不放,但徐平陽心中所想,無人能知,心中卻暗自想到待將沈易換回後,一定要陽奉陰違一波他,畢竟就是因為這個破沈易才讓叛軍變成了現在這樣。
但眾人表麵上還是要出謀劃策的,底下一人過了許久後開口:“臣認為,就按上次鎮北侯提的要求來換回周王。”
而後,一名大臣開口懟道:“你這不是傻嗎?此次我們險些要了鎮北侯的命,若是此刻還按照上次的要求來,那不可能得到大普的同意,恐怕得再在原先的條件下再添幾分。”
徐平陽點了點頭,很明顯是更讚成這種做法,直接下了決定:“便按本相所說的來吧,割讓十座城,附加一千萬兩白銀,一百兩黃金。”
這已經是此時的叛軍能夠給出的最大誠意了,眾人沉默了一會,還是決定再爭取一下:“這未免有些過於豐厚了,我軍此刻不過也隻剩下三十二城,割讓十城未免還是有些太闊綽了。”
徐平陽何嘗不想能少割點城池就少割點,但要是不割,那便不會讓大普滿意,他揉了揉眉頭,說道:“武安帝出了名的護短,何人不知鎮北侯是武安帝寵臣,你認為,若是真的要和談,武安帝不會獅子大開口嗎?與其一次性割走我軍大量城池,還不如率先出擊,緩緩往上疊加。”
至此,底下的大臣陷入了沉思,最終,一名激進派的官員開口:“不如,與他大普拚了?”
這句話一出,便另徐平陽滿頭黑線,他扶了扶額,決定不理這個傻子一樣的官員,叛軍要是有能力直接與普軍拚了,那不就直接衝了,正是因為實力不足,才選擇了談判這一條道路,而為了麵子,也故意閉口不提和他們拚了這種愚蠢的話語,而這官員直接說了出來,那不是逼著叛軍承認自己沒那個實力和普軍一戰嗎?
在身邊一群人的暗示下,那官員自知失言,道歉後便退了下去,徐平陽想給他留些麵子,便歎了口氣,算是拍了板:“那便如此吧,此次談判,興許普軍是不願再信任我與陳副師了,另派地位僅次於我與陳副師的兩人前去談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