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時候死的?”l冷冷的語音從範媽的口中說出.

“上個月和你女兒一起送進醫院,當時送來就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了.”王醫生說.

“那,那你們為什麼不通知我?”範媽問.

“那天並不是我就診的時間,我並不知道…更不知道康平就是這位捐贈者…醫院的捐贈庫也不是我的工作範圍內…”王醫生說.

“康平之前在後浦村被債主追殺,結果不行墜崖,剛好送來我的診所…”王醫生曾經是和範康平是大學校友….

[20年前,那一封信…沒有信封更沒有收信地址,收信人的信…簡簡單單一段話:

萍華:

我對不起你們母女,我不能連累你們,這裡有兩張去省城的火車票…當你看到這封信時,也許我已經不在人世了,又也許我夠幸運的話我還活著還在這個世上…當孩子的爸爸你的丈夫…我不應該向高利貸借錢…開賭場,以為以後我們會給黛君更好,更優越的生活…現實總是殘酷的…幻想並不實質.離開後不要找我…即使找到我也要裝作不認識我,更不要說黛君是我女兒.現在我走投無路了…我已經簽下離婚同意書了,等你簽完字,就拿去後浦村的法院去認證!這樣法律上你也不必要為我背債,還債了!一定要保重,女兒就交給你了,以後她長大了,就說他的爸爸已死去了!

珍重!

範林萍華,回想起那封信…當時還不清楚範康平到底欠下多少債,去了哪裡,為什麼消失了20年,現在回來了看到的卻是一張死亡證明和捐贈書…當年範林萍華帶著5歲的範黛君來到省城,打拚生活…時不時想起範康平現在會不會也在同一個地方,呼吸同一樣的空氣,看著天空中同樣的一片白雲…同樣想著彼此.當年為了黛君不得不簽下離婚同意書…

“可以告訴我後浦江醫院的電話嗎?”範林萍華拿著範康平的資料問.

“20683568這是後浦江醫院的谘詢電話.”護士回答.

“謝謝!”範林萍華失落的走出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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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是後浦江醫院嗎?”範林萍華在手機這頭說著.

“是的,請問有什麼病況需要谘詢嗎?”手機裡傳來一位中年婦女的聲音.

“請問捐贈器官能得到多少傭金?”範林萍華想知道當時範康平為什麼會決定要去捐贈器官,當年他說欠債.難道捐贈器官能有錢拿?

“有的有,看捐贈者的意願了.”電話那頭答.

“麻煩可以幫我查下20年前有沒有一位範康平先生曾簽過器官捐贈單?”範林萍華問.

“20年前?時間有點長了,那我們如果查得到的話會儘量幫您查到,請問您和捐贈者的關係是?”

“我是他的太太.”即使離婚了,範林萍華卻仍把自己當做範康平的女人,她並沒有和範黛君說爸爸已經去世了,而是說她的丈夫,她的父親是一位負責任的男人,說範康平長期在國外經商.

“好範太太,可以告訴我一些關於您先生的資料嗎?”

……

“好,我們找到資料立刻通知您.請問好有什麼需求嗎?”

“請幫我再查下我先生之前得過什麼病,或是受過什麼傷?”範林萍華問.

“好,那我們查到一起回複您.”

“好,謝謝您了!”範林萍華掛了電話,一個靠著範黛君病房門口的牆,臉上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這次她是為了自己的丈夫,為了孩子的爸爸哭…不敢讓範黛君聽到,她強忍著不發出一絲抽泣聲…她是個堅強的母親,是個堅強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