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晝準備和許珞表白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陳晝覺得,自己大概是沒救了,每天看著許珞,就沒法專注自己。
還好他學習不受影響,不然老師都要找他談話了。
他本來想在畢業之後再表白,可誰知道中途出現了意外。
周家喬,就是比他們大一屆的那個學長,鍥而不舍追了許珞兩年,高考後考上了這座城市的大學,離他們學校很近,時不時給她送吃的。
之前許珞對他很是冷淡,不過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也不像剛開始的生疏,兩個人漸漸成了朋友。
雖然隻是朋友,陳晝心裡還是漫上了一絲危機感。
畢竟他對自己還是沒什麼信心。
所以在這周五下午,陳晝準備在晚自習第一節課下課的大課間和她表白,至於彆的,再說吧。
這是他不止一次的勇敢。
隻是每一次都無疾而終。
這次要表白的事隻有楊世澤知道,這三年相處下來,楊世澤和陳晝也處成了鐵哥們,作為許珞陳晝的cp粉頭,對於這種事尤其熱衷。
聽說陳晝終於要表白了,他比自己要表白了還激動,一整個晚自習都激動地問這問那,絮絮叨叨,表達著自己的看法。
直到陳晝給了他一拳,他才消停下來。
安靜下來之後,陳晝開始思考,要怎麼和她說呢?畢竟這也是他第一次表白。
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嗎?她會答應嗎?會反感嗎?
做事猶豫不決,所以總是會錯失機會,這一次他不想再錯過了。
這天下午,陳晝托人從校外買了束玫瑰。
現在的女孩子,應該都很喜歡玫瑰的吧。
第一節課一向沉穩的陳晝第一次感覺到了每一分每一秒都無比難熬,眼看著手表上的秒針轉了一圈又一圈,終於等到了下課鈴。
許珞和虞月每天晚上大課間都會去五樓的落地窗前聊聊天談談心,在這緊張的高三生活中放鬆放鬆。今天晚上也不意外。
兩人走之前問了問陳晝:“你上去嗎?”
平常陳晝也是會和他們一起上去,而且隻要許珞開口,陳晝就不會拒絕,今天卻一反常態,陳晝隻是搖了搖頭。
兩人沒多想,邊聊天邊往上走。
過了幾分鐘,陳晝見時間差不多了,深吸一口氣,拿上之前買的那束花花,起身往五樓走。
今天就是他計劃告白的日子。
馬上許珞就要知道他的心意了。
馬上就有答案了。
沒走幾步就到了五樓,外麵有一個鏤空的木架子,陳晝站在木架子後麵,能看見裡麵影影綽綽的人影。
陳晝剛準備進去,就聽見兩人在談話,依稀聽見了自己的名字,他腳步一頓,鬼使神差停下了腳步,想聽聽她們在討論自己什麼。
五樓沒開燈,夜裡隻有月光照明,所有的辦公室裡都沒有人,所以兩個人的交談聲在空蕩蕩的五樓顯得格外明顯,當事人卻渾然不知。
“聽楊世澤說,陳晝要給你表白了,你怎麼想的?”
陳晝一愣,心底暗罵了句臟話,楊世澤這個嘴沒把門的。
他的手心不自覺攥緊,手心出了不少汗,心跳也猝然加快,直到震耳欲聾。
他有些害怕自己如擂的心跳會被裡麵的兩個人聽見,於是深呼吸,想讓自己儘量平靜下來。
因為他也很期待許珞的回答。
樓上交談的兩個渾然不覺,陳晝聽見許珞輕笑了一聲:“表白?”
“怎麼可能,我和陳晝隻是最好的朋友啊,他怎麼可能表白。”
許珞的聲音有些自嘲,可是正處於高度緊張的陳晝聽不出來,隻是聽見這話,怔然片刻。
朋友嗎?
隻是…朋友嗎?
虞月的聲音有些恨鐵不成鋼:“他喜歡你啊,那麼明顯,我覺得這不是假的。”
許珞閉了閉眼,靜默了片刻,隨即看向了車水馬龍燈火通明的窗外。
她的嘴角輕輕勾了勾,那天晚上的場景仿佛就在眼前,許珞回想了無數遍,甚至連那天的每一絲細節都能記起來。
他親口說的怎麼會。
怎麼會,怎麼會,怎麼會?他怎麼會喜歡她?
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他喜歡她,偏他自己不喜歡?
她有些失落的聲音響起:“朋友也挺好的不是嗎?有些感情隻有是友誼的時候最長久,摻雜了愛情保質期就變短了。”
一牆之隔的陳晝垂了眸子,不自覺咽了咽口水,拿著花的手亦是緊了緊。
許珞心中有些難受,仰起頭,故作輕鬆地對虞月開口:“對了,忘了和你說,我答應周家喬的表白了。”
她…答應周家喬的表白了?
陳晝本就蒼白的臉驟然失了血色,剛才還在狂跳的心臟突然有一種異樣的空虛,好像連空氣間的濕冷的霧氣都能趁虛而入。
興許是站的時間長了,他像是有些站立不穩,扶住了身邊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