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味 瞳孔地震(2 / 2)

銀川律臉上浮出局促神色,“本來打算做早餐的。”結果一打岔,自己竟然忘了。

安娜哭笑不得:“哪有讓易感期的人做這些的道理,這幾天我會讓人送餐來的,你最大的任務就是好好休息。”

“我今天下午會在這裡陪你。”聽見這話,銀川律深水似得眼睛染上欣喜的波光。“你有什麼想做的嗎?”

“我?”律愣了下,沒人問過他這種問題,不管是在伊甸還是在什麼彆的地方,所有人都隻是通知他要做什麼。當主動權交還到自己手上時,他倒有些無措了。

“不著急。”安娜也不急著讓他回答。“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好好想這個問題呢。”

一個小時後,兩個人在安娜屋後的平台花園上挖出了好幾個樹坑。主意是銀川律提的,他原本隻是說花園空著有些可惜,誰知阿德裡安娜行動力超人,轉眼就讓人送來了幾株樹苗,挖了坑就要往裡麵種。

銀川律倒是認真瞧了瞧,這一看,耳朵難免又紅了。“金木犀?”

阿德裡安娜拿起小鏟子,一點架子都沒地蹲在那裡鏟土,看起來玩的還挺開心。“是的,研究所培育的複原種,我那天赴宴的時候看見了。剛好你想豐富下環境,就找人要了些來。”

“現在還不到季節呢,而且估計種下去也得養個好幾年才能活,總之走一步看一步吧。”安娜埋好一棵站起來,銀川律趕快給她擦乾淨。“小心傷了您的手。”

“暫時沒有工作的快樂,還是得工作了之後才能體會。”她神采奕奕。“你之後就知道啦。”

說什麼來什麼。

工作是乾不完的,人是可以累死的。

方才和銀川律有說有笑地種了兩棵樹,生活助理那邊就來了消息,克萊門特先生今天上午致電詢問是否可以同她見上一麵。

明白今天無論如何是要給祖父一個麵子,阿德裡安娜回複了助理,讓她預約今晚的晚宴。她至少要把今天下午的時間完完整整留給銀川律。

“我晚上有個朋友要見,但我會儘快回來。”安娜想了想,補充道:“如果熱潮又來了,及時聯係我,我立馬趕回來。”反正要求是“見一麵”,又不是呆多長時間,誰還不會鑽空子了?

銀川律擺弄花葉的手愣了一下,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是很重要的朋友嗎?”

不說還好,說到阿德裡安娜就想皺眉。“不,隻是一個很討厭的大Alpha主義者,如果非要和他扯上什麼關係,那隻能說在學院的時候非常不幸地和他成為了同學。”

不知是不是錯覺,銀川律的淺笑更情真意切了些。

“好,我會在家裡等您回來的。”

……

“好了,我們已經見上一麵了。”阿德裡安娜抱臂,甚至不願意伸手拉開椅子坐下。“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請恕我先走一步。”

克萊門特一陣頭疼。“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他展開雙手,四周都是為今天晚宴精心布置的場景。“就算不給我麵子,也要給阿爾芒一個麵子吧?他聽到自己的孫女如此沒有禮貌,不知道該多傷心呢。”

安娜露出一個假笑。“能直呼祖父名字的要麼已經老得足以入土了,要麼已經是一捧黃土了,不知道克萊門特閣下是哪一種?”

他搖搖頭,似乎當真為她的桀驁不馴所刺傷。“你還是和從前一樣,阿德裡安娜,像個小孩子一樣在這個世界橫衝直撞,一點都不懂得遵守規則。”

“當你有足夠資本的時候,你也不需要遵守這些規則。”她終究坐下。“如果你今天見我隻是為了陳述自己的那一套,那我可真是浪費了人生中又一個三十分鐘。”

“說幫我拿回畢設其實也是個借口吧?”

昔日的同窗此時此刻終於暴露出了真實意圖,Alpha看似遊刃有餘,實際總有似有似無的陰雲籠罩。

“我隻是想找人說說話。”他低頭歎氣,光輝的外殼剝落下來。“周圍不是Alpha就是Alpha,他們沒辦法理解我的。”

“那我就能理解了?”安娜反問。“我查查現在心理谘詢的人工收費是多少,看在曾經是同學的份上可以給你打個二十折。”

克萊門特似乎從這一如既往的打擊中獲得了一種熟悉的力量,他撐住自己,自顧自地講述起來。“你也知道我前些年被派任到地下城去刷履曆了吧?”

“嗯哼。”克萊門特的背景,選擇這樣做並不奇怪。

“幸好我回來了,”說起他仍心有餘悸。“地下城……簡直就是地獄一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