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又並不能理解少女的舉動。
月讀唯雖是巫女,但畢竟也是凡人之軀。一個弄不好,她自己也會在這兒賠上性命。
“新一現在在什麼位置?”
少女開口向貓又確認少年的方位。
「東北方向五十六米,第一排第二個箱子。動作快點,要來不及了!」
眼看倒計時已經不到1分鐘,貓又自己也不能再此處磨蹭下去。
“馬上!”
茫茫夜色之下隻能憑借一點月光看見一道飛閃的影子。
少女的衣裙被風吹得呼呼作響,頭上被紅綢帶編係好的頭發也鬆落下來。她乾脆將綢帶一扯,任憑發絲在背後飛舞。
沿海岸線一路沒有住宅,唯有一排廢棄的倉庫。
於屋頂上飛馳的少女與倉庫下奔馳的保時捷擦肩而過。
Gin隻覺得眼前好像閃過了什麼,又看不真切。
他再回頭看去,沒多一會兒,便是巨大的爆裂聲與轟天的火光——
沒有任何人可以在那裡存活下來。
Gin滿意地笑了。
......
工藤新一隻覺刹那間天搖地裂,之後便被巨大的衝擊給震暈過去——
身體似乎被浸在了冰水裡,冷,很冷。
然後他被一陣溫暖擁住了。
模糊間,他抬手抓住了一根帶子,那帶子應該是係在一個人的手腕上。
那個手腕,很細。
很像他牽過無數次的,那個少女的手腕。
“新一,新一?!”
月讀唯在千鈞一發之際直接連箱帶人撲進海裡,好不容易把他從箱子裡救出來,卻發現人已經陷入了昏迷。
少女一邊儘力攙舉著他,一邊遊離爆炸的地帶。
直至現在,總算找到一處安全的岸邊。
“怎麼辦?怎麼會怎麼叫也叫不醒——”
她雙手緊扣不斷按壓著少年的胸脯,卻始終不見反應。
初春時節的溫差極大,如今他們還泡了水,全身都濕透了。
海風稍稍吹了幾回,就能把人凍得渾身發抖,嘴唇發紫。
她俯下身去,將少年的頭仰起來,連做了好幾回“人工呼吸”。
一邊做,一邊手在發顫。
渾身上下如今隻有眼淚是熱的。
一顆一顆滾燙地落在少年的臉上。
“笨蛋,真的是笨蛋!乾嘛要跟過來啊——”
少女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
“這樣就死掉的話,都沒有辦法作為工藤新一死掉啊,你這個笨蛋!!”
“咳咳,都要死掉了——巫女大人就不要對我要求那麼高了吧,咳咳。”
少年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卻是清晰的。
“新一,新一?!你沒事了嗎?”
月讀唯立馬抹去臉上的眼淚,見他連咳了好幾下,又吐了些水出來,精神才稍稍放鬆下來。
而這一鬆懈,讓她自己的身體也卸了力。
“小唯!”
少女的力量早在海裡把人拉出來那一刻就用到了極限,而後又強撐著帶他遊到岸邊,此時已經是滿負荷的狀態了。
工藤新一檢查了一下身上可用的物件,還好博士發明的手表是防水的,此時還能發出強光。
“小新,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他本想將手表的表帶拉到最大,戴在黑貓的脖子上,卻發現戴不進去,隻好讓貓咪叼著它,去尋求救援。
“那麼,就麻煩你了。”
黑貓非常不爽地看了少年一眼,卻還是叼著強光手表去最近一處的住宅。
「這個破班,真是一天都不想上了。」
“過勞肥”的貓又大人無比想要回到月神大人的身邊去。
——————
毛利偵探事務所。
在貓又大人的幫助下,少年和少女被引來的好心人聯絡了警局,目暮警官一看,都是熟人,就直接聯係了那位最近聲名鵲起,風頭正盛的前下屬,毛利小五郎。
此時,蘭在房間裡照顧著他們兩個。
門外,目暮警官和毛利小五郎正在交談。
“什麼?你是說今天晚上在碼頭發現了有人火拚,還用爆炸掩蓋了痕跡?”
毛利小五郎從警多年,見過的案件中涉黑的不少,但卻還是被這次□□勢力的大手筆所驚到。
“沒錯,而且發現柯南和小唯的地點,就離那個碼頭不遠,我擔心這兩個孩子很可能會卷進事件裡去......老實講,我也是接到報警電話才能知道的這麼快——”
讓目暮警官疑惑的是,他接到的匿名的報警電話不止一通,而是兩通。
兩起電話一前一後,很讓人不懷疑跟這兩個孩子是不是有關。
“不管怎麼樣,這段時間我們警方也會多多派人注意,還要麻煩毛利老弟你這邊也看著孩子們,萬一出了什麼事就不好了。”
“好,放心吧。這件事情就交給我毛利小五郎了!”
房間內,蘭注意到柯南原本戴著的那副黑框眼鏡如今正放在他枕邊,還在滋滋作響。
她好奇地拿起眼鏡附在耳邊——隻聽得一個冷漠至極的男聲:
“組織裡不會允許廢物的存在,帶著你的失誤到地獄求饒去吧!”
“砰!”
是槍聲!
女孩渾身一顫失手將眼鏡掉在了地上,裡麵再無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