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裡,淩終年似乎永遠都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溫婉的母親,文雅的父親,隻是“那麼好的兩個人,怎麼會離婚呢?”徐奈圖像是在問淩終年,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爸爸他,有了外遇。”淩終年記得媽媽平靜的說出離婚這兩個字時顫抖的雙手,“媽媽沒有足夠堅強到可以一個人生活直到老去,所以我要照顧她,我這樣選擇是對的吧,奈圖,你知道我媽媽身體一直不好,爸爸的離開已經讓她很難過了,我不能,再丟下她,奈圖,你明白我的。”
是的,我當然明白你,徐奈圖在心裡說。抬頭看淩終年的時候,他嚇了一跳,從未見過這樣悲傷的終年,如瀑布般奔騰在他臉上,年少的憂傷。
突然想起什麼,“那輛車是你爸送的吧。”
淩終年不說話,徐奈圖伸出長長的手臂擱在他肩上,“笨蛋,乾嗎弄得好像世界末日似的,你這樣子,我會覺得以後在你麵前笑都是罪過,哎呀,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裝可憐博取美女的同情心,有心計的家夥。”看著終年稍緩和的臉,奈圖輕聲說,“而且,不是,還有我嗎?一輩子的,兄弟。兄弟哎,不離不棄那種。”
“好惡心。”淩終年皺眉,徐奈圖惱火的撇他,“老子好不容易煽情一回,你就不能配合點?”
終年苦笑。
奈圖,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想抱著你哭一場,可是,我擔心我沒有淚可以流,我第一次那樣失措,也讓我永遠記得你的手臂庇護的溫暖,那是在我們分開以後再有沒有遇見過的溫度,讓我不再流離。奈圖,真的謝謝你,雖然我總是說你流裡流氣不成形,可也隻有你真正了解我,願意讓我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