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又是一個大西洋彼岸的不眠之夜。佛倫比薩的街頭照明,光華璀璨。
刺目奢華,淪陷於此的是數不儘的黑暗。
比其爾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緊盯著眼前的這扇再普通不過的歐式木門陷入沉思。想了想到底是先進去把今晚的住宿錢騙到手,還是乾脆狠狠的玩上一把管它什麼露宿街頭。
然而,所謂十五歲少年的心思,往往是最不好揣摩的那一類。
頓了頓,向來魚和熊掌都要兼得的比其爾抬頭。扭曲了清秀的嘴臉開始了他那所謂的詐騙長路——
騙些來自佛倫比薩上層社會的黑心錢,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主意。
比其爾伸手推開歐式木門,聳了聳肩膀似乎感覺有幾道不善的視線正在自己身上徘徊。習慣性的又摸了摸下巴,比其爾自信自己的記憶力確定這個地下賭局他從來都沒來過。
——那就不用擔心什麼被騙了的仇家,撒開膀子放寬心好好的賭上一把。
英式撲克牌難度太低,撒骰子極有可能被莊家擺上一道。但是‘擲鐵蹄’自己也不是太熟,如果讓那些熟爛於心的賭徒占了上風那可就糟糕了。
雖然在本質上也算得上是一個沉陷在地下賭局的比其爾,在贏取金錢和占得先機這方麵倒是比誰都要小心謹慎。
“喂,你這家夥!都在這裡遊蕩這麼久了?還是不敢下注嗎?”
粗俗的語調和難聞的劣質煙酒混合味讓比其爾下意識的皺緊了鼻子,毫不意外的看見一個身材和聲音成正比的彪形大漢一臉挑釁的站在自己麵前高聲嘲笑,“怎麼樣?選好了要怎麼跳房子了嗎?膽·肖鬼!”
現在的比其爾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自己剛剛來到這個地下賭局就會有不善的視線盯著。被這種東西糾纏上或者盯上,任誰都會覺得異常厭惡的吧。
像這樣出言不遜意圖挑釁的家夥比其爾見多了。多半是因為輸得太慘連名譽都敗了下來,所以才會找幾個完全不懂賭術的菜鳥開刀,來挽回自己一直很看重的‘賭德’和顏麵。
也不知道這樣描述對不對,反正像這樣的家夥有所謂的‘賭德’那可真就怪了。比其爾轉頭看了看四周,果不其然看到一大群賭徒圍著自己和大漢成一圈湊在一起看熱鬨。
“好啊。你說,要賭些什麼?”
比其爾覺得就這樣掃大家興也不是什麼好主意。揉了揉鼻子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自己真的是很受不了對方的劣質煙酒味用來刺激自己寶貴的鼻子。
大漢覺得主權竟然到了自己的手中,有些歡喜也有幾分起疑的打量了對麵那個棕發少年好幾眼。“這既然是你說的。那麼,我們就來賭——”
“Baccara!”
“……”
一直在地下賭局裡摸爬滾打的比其爾似乎對此有些印象,還沒來得及反應詢問遊戲規則對麵那個大漢就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發牌了。
用了三幅52張的撲克牌疊在一起放在發牌盒裡,大漢用手壓住撲克牌抬高下巴衝著比其爾點了點,示意他們之間賭注該如何決定。
“還用問嗎?抵上的,當然是命了。”
向來喜歡逼人到窮途末路的比其爾撇了撇嘴微笑,撩開衣擺把腰間的手槍擲在賭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這樣才更刺激不是嗎?”
當然,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從來都沒有玩過的賭術,幾乎都是勝率和敗率一樣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