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顧華已經來到暮仙門三個月了。
他被獨自安排在了一座山頭,那裡有著數不儘的桃花樹,還有幾間竹屋,卻並沒有人。
門內的人不經常能見到,偶爾見的幾個也對他很客氣。
聽說,他現在是某位師祖的弟子,輩分比當今掌門還大的多。
隻是顧華尚未見過那位師祖,也不知她是何人,隻有一隻仙鶴相伴,偶爾為他送些吃食。
雖說無聊,但也算個養傷的安謐之處。
除了每晚的幻境,讓他不堪忍受。
他曾向暮筎請教破除幻境的辦法,卻未果。
這日,仙鶴送來了一封信,顧華正納悶誰會給他給信時,拆開來,上頭隻有一行清秀的小字。
“樹下有酒,自己拿。”
是……那位師祖嗎?
就近挑了株門前的桃樹,將土挖開,便看見了幾壇酒。
上頭用紅紙封著:天辰七年十月十一日釀。
天辰七年?那豈不是已經過了七百年?!
聽聞修界當今活的最久的老祖也不過三百歲。
暮仙門這老祖……究竟活了多久啊?
“喲,我瞧瞧我瞧瞧,這誰啊?這不是大名頂頂的顧修士嗎?”
顧華看去,是一個仙風道骨的青年。
“你是……”
“暮齊,丹堂長老。”
“原是暮前輩,晚輩失禮了。”
顧華拱手行了個禮,那暮齊連忙擺手。
“哪敢啊哪敢,您的輩分可比我高多了,應該我拜您才是。”
嘴上這麼說著,語氣中卻全無敬意。
顧華也不惱,隻是依舊尊敬地問道。
“暮前輩可知,這房屋的主人是誰,如今在何處?”
“你問這個乾嘛?”暮齊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噢,住了他人的屋子,吃了他人的吃食,自然是該感謝感謝的。”
“這個……喏,仙鶴不是在那嗎?你問仙鶴去。”
顧華朝正在戲水的仙鶴看去,再回頭時,暮齊已經消失不見了。
隻留下一句話,在空中傳蕩開來。
“小子,你天資極高,氣運更是驚人,唯一點,心病難醫!”
顧華愣了愣,歎了口氣,走到院內的石桌前,將酒壇打開。
一股桃花的清香伴隨著酒氣迷出,還未喝,便已醉倒了眼前人。
顧華拿起酒杯,對空中說了句,“乾!”,然後一飲而下。
月明星稀,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明朝有意抱琴來……”
“顧公子,我們掌門找你。”暮筎尋到了樹下喝酒的顧華。
“掌門?”顧華微愣,這幾個月來,還是這位掌門第一次尋他。
整理了下衣杉,隨著暮筎來到主殿,隻見一仙姿縹緲的少年郎站在大殿上。
想來這便是傳說中的暮家家主了。
“暮掌門。”
顧華一行禮,少年郎轉過身來,還帶些青澀的臉上卻滿是成熟穩重。
“你便是顧華?”
雖說這暮家主瞧著比他還年輕,但顧華也絲豪不敢輕視,恭敬地說。
“回掌門,是晚輩。”
暮修將他上下打量幾番,點了點頭,恭謙有禮,不卑不抗,很好。
“今,於西南方有妖族作亂,不顧契約,為害修士,現派你前去收服,可能做到?”
“回掌門,晚輩儘力。”
“好,那便去吧。”
“是。”
——
“顧兄?”
“軒轅,笙,舟曲,你們怎麼在這?”
顧華回頭,見竟是數月未見的軒轅徹三人。
“顧兄,妖族逼近,眾仙門都來了,你也是為此事來的嗎?暮仙門的人呢?”
“妖族逼近……暮掌門隻和我說是有妖作亂,隻派了我一人前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