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上陣親兄弟,不會忘了你。”
高戰對著白滿川和白叔說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吃飯了,拜拜。”
白致博:“再見。”
白滿川:“拜拜。”
高戰一走,白滿川就想到了江水東,學長今年大四,也需要去外麵實習工作。他一邊夾著菜吃,一邊思考著怎麼開口。
知子莫若父啊,白致博見狀,冷冷說道:“你是不是也要介紹個朋友過來?”
白滿川一怔,下意識問道:“可以嗎?”
“你先簡單介紹一下。”
白滿川想起高戰拍了馬屁一下,自己怎麼也要拍一下吧。
他一邊伸手幫白致博理了理本來就很平整的衣領,一邊說道:“我有個學長,他每個學期的成績都是年級第一,尤其是他的專業課,更是拿過不少獎。學長人很能乾,很認真,細心還吃苦耐勞,一天能乾五份活,光是這一點,就無人能及。”
白致博眉頭一挑,看著那隻幫他整理衣領的手,這一記馬屁,看起來像是在拍馬兒的屁股,但實際上卻是拍在馬背上。
“學長這麼好?”
“好得不得了。”白滿川死勁點頭,“公司就缺這樣的員工。”
白致博聞言一笑,“你到時候帶過來見我,我麵試一下。”
白滿川心中一喜,道:“行,老板,這事辦成了,我有獵頭費嗎?”
白致博直接伸手一巴掌拍在自己兒子的頭上。
白滿川和白致博在餐廳門口分開,看著他上了車,等車子慢慢駛離自己的視線,才慢悠悠地踱步回寢室。
江水東用白滿川的筆記本寫畢業論文,他一邊啃著片麵包,一邊專注地敲擊著鍵盤,白滿川剛一回來,就看見了這樣的場景。
他問道:“學長你怎麼不去食堂吃飯?”
江水東望了他一眼:“我不餓,湊合著吃一頓。”
“我這裡有八寶粥,你彆吃這麼乾的東西。”白滿川說著,就從抽屜裡拿出來一罐,放在江水東的手邊。
“謝謝。”江水東笑了笑,“不過,我還真不餓。”
蔡慶坐在椅子上,目光看著他們,說道:“我回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他,我艸,他一身臭烘烘的,我中午吃的飯都要吐出來了。”
白滿川問:“你乾什麼去了?”
“沒事。”江水東岔開話題,問他:“你爸爸沒把你怎麼著吧?”
白滿川拖了一張椅子過來,坐在江水東的旁邊,他慢慢吞吞地吐出幾句話:“我這麼大了,他又不能抓著我打一頓。我是他兒子,他也隻能幫我擦屁股了。”
江水東信白滿川說的話,他輕柔地說:“沒打你,罵你沒有?”
“沒有。”白滿川摸到褲兜裡的雞蛋,猶豫半天,遲疑地說:“學長,你能不能正對著我坐。”
江水東挪動椅子,和白滿川麵對麵,問:“做什麼?”
白滿川掏出一顆熱氣騰騰的蛋,放在江水東青腫的額頭上,開始輕輕滾動。他關切地說道:“我在電視上看到過,有人用熱雞蛋來活血,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他的下巴往上一抬,嘴巴一張一合,臉幾乎貼在江水東頭上。
江水東能清楚地看清他臉上的茸毛,那滾動的雞蛋像一把碾子,把他這些年所有的不平都碾成粉末,風一吹什麼都帶走。
江水東深邃的眼眸裡染上炙夏的熱度,他慢條斯理地說:“你的臉也青了。”
“所以,”白滿川笑眼彎彎,又掏出一顆熱乎乎的雞蛋,放在江水東的手中,“我們一起。”
雞蛋的熱度燙著他的手,也燙著他的心。
這世上,有三種東西是無法隱藏的,咳嗽、貧窮和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