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滿川也不再催促了,畢竟司機說的都是實話,他要是再催,那就太不懂事了。
他望著車窗外的行人和風景,頭一次感到時間過得如此緩慢,白滿川一邊心裡祈禱少點紅燈,一邊希望雨勢能小一些。
原本一段四十多分鐘的車程,硬是多走了三十多分鐘,白滿川付了車費,打開車門下車,隻見青藤培優的招牌燈光依然明亮,並沒有因為暴雨而提前停止營業。
白滿川站在青藤的對麵,正準備橫穿過馬路,忽然看到大門裡走出一高一矮的兩道身影:江水東和薛琴。
江水東打著雨傘,與薛琴共撐一把,兩人有說有笑,如同一對情侶。
白滿川站在那裡,低著頭,苦笑一聲:“果然想什麼來什麼,挺好的,喜歡女孩子,總比不直強。”
他還是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隔著一條大馬路,說不出為什麼,明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做,可還是控製不住雙腿,控製不住內心。
也許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江水東站在一家冰糖葫蘆店前,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些什麼,就見服務員將裹著山楂果的糖葫蘆,遞到了薛琴麵前。
她背對著白滿川,而江水東掏出手機,對著二維碼掃了一下,應該是他付了錢,就在這時,店內響起一道聲音:“已支付15元,謝謝老板。”
白滿川又是一陣苦笑,江水東是多麼舍不得的人啊,平時去食堂打飯,吃的飯菜絕不會超過十塊錢。
他又想到,江水東舍得給自己買零嘴吃嗎?估計是不會。
薛琴咬了一口山楂,笑得合不攏嘴,她將山楂送到江水東的麵前,讓他也吃一顆,卻被江水東搖了搖頭,兩個人就在路邊的站牌下等車,一如這俗世裡萬千眷侶。
白滿川立在大雨中,透過雨幕,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隻知道他確定了一件事,江水東喜歡的人是薛琴。
幾秒後,薛琴的手忽然抓住江水東的胳膊,身體漸漸靠在他的一側,像什麼呢,像春天剛抽條的柳條,軟若無骨的搭在遊客的肩膀上。
江水東一動不動,就讓她那麼靠著,白滿川剛見到他的時候,就說他像一顆挪威森林裡的水杉一樣,雖然冰冷高傲,卻堅定聳拔,這棵樹現在有了屬於自己的菟絲花。
白滿川不想再看下去了,轉過身走,他不想坐車,準備自己步行回家。
不知道是因為吹了風,還是晚上吃的烤肉不乾淨,他才走沒多久,胃裡一陣痙攣,嘔地一聲,白滿川將胃裡的東西全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