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中卿,燭陰氣勢便軟了一些,遂不再跟女魃對峙,反而轉向弓中卿問:“你真的不是荼靡?”
弓中卿不過抬眼冷冷地掃了燭陰一下,並不答言。卻是女魃仍憤憤道:“你今天犯什麼魔怔,花荼靡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
燭陰卻刷地轉過身去不再看女魃,隻是問道:“你們今天來什麼事?”
“哼!”本來是帶中卿來學藝的,看現在這情形,卻無論如何不願讓中卿留在這裡了,女魃扁了扁嘴道:“本公主閒的來逛!”
應龍卻見弓中卿雖一直低著頭,卻在燭陰問的時候眼眸一閃,便接話道:“本來是想慕名來來討教討教的,不過現下……”
燭陰聽了刷的又轉回身來,濃眉一挑,眼中多了些玩味,“就憑你?”
女魃還急著要帶走弓中卿,剛想搶話便被中卿拉了一下,遂憋了回去,卻是中卿的聲音響起:“不過是中卿好奇,不想打擾了神上,便就此告辭吧。”說完竟真的轉身就要走。
燭陰一聽臉皺了起來:“彆走嘛彆走嘛,我教你還不成?”
弓中卿頓了頓身形,卻看到旁邊一直麵無表情的司風司昊現下竟一臉驚奇興奮,還不是地傳著眼神,表情作怪,不由心裡一笑,氣也消了一些,想來這燭陰也是不經常教人的,自己現在法力低微,若真能師從於他,倒是一件好事,臉色便緩了下來。
可惜燭陰不是個會看臉色的人,看著那弓中卿身子還是朝門外走的方向,一閃身擋到她身前道:“你在我這裡受了傷,也該讓我表示一下歉意,給你上個藥什麼的吧,還有,這天下的武學之書我這裡最齊全,你要學什麼學不到?而且,你在我這裡,我還能保證你不被彆人欺負!”說著竟舉起一隻手來作起誓狀。
那邊女魃倒是瞪大了眼睛,她活了兩萬多年啊,啥時候見過燭陰這樣?除了對花荼糜。對了,花荼糜,難道又是因為那個女人?想到這裡心裡便一陣煩躁,火氣又是蹭蹭上漲。看著燭陰那張認真的臉也頓時覺得不順眼起來,便搶上前去拉開弓中卿,對著燭□□:“彆以為本公主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中卿就是中卿,跟花荼糜一點關係都沒有!”
燭陰卻怕女魃壞他好事的樣子皺皺眉,不耐煩道:“知道了知道了,不用你一直提醒著,不就是隻小妖麼,長得有幾分像而已。”嘴裡說著,眼睛卻仍盯著後麵的弓中卿不放。
“哼。”女魃見燭陰這麼說,才退回來,想起來要問問弓中卿的意見。
“中卿,你可願意跟他學藝?”弓中卿雖然法力低微,但是剛剛看到燭陰化解女魃法術的那一招不慌不忙,便知道定是修為極高,心裡有意要拜他為師,現在見女魃問起,便輕點了點頭。
“那,以後就跟我住吧!以後,我就有人陪伴了哎!”女魃見弓中卿答應,高興起來。她雖住在天宮,但是那麼大一個朱顏殿隻有她一個主子,她本又是個喜熱鬨的人,早就想跟彆人一起住了,無奈這天界能跟她一起住的不過是些皇子公主們,大多都在成年後都搬了出去,大家各有各自的府院,讓她好不孤單。
“不行,既然是跟我學,自然要住在我這裡!”燭陰聽了又不乾了。
“胡說!”女魃心下不願,但一時竟想不出彆的理由,隻得頓在那裡。
應龍見女魃一時啞了,心下不覺得好笑,但是幫還是要幫的,便接過話去:“中卿畢竟是個女兒身,尚未出嫁便住在一個男子府上被彆人看去怎麼都是不好。還是在魃兒那裡住著比較妥當一些。”
女魃聽應龍這樣說忙連連點頭,又回首對應龍甜笑一下,不想剛好司風司昊正好在應龍身後,看見女魃突然如此嬌媚一笑,不覺骨頭都酥了,一會兒回過神來又覺得有些毛骨悚然,這麼多年啊,何時見過小公主如此笑過,恐怕又有什麼事要發生啊。
燭陰聽了應龍的話卻隻是輕嗤一聲,這些俗禮他從來不放在心上,有個什麼好避嫌的,清者自清。若這個弓中卿也如他們一般,收進來倒是個麻煩。遂一時沒有回嘴,隻看弓中卿如何答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