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到底是看了一場打架,心裡慌張腳步飛快的離開,謝喬玉坐上馬車後才發現自己手裡還拿著彈弓,掩在袖子裡。
一路回到家裡還沒顧得上這彈弓,姚禾就等著謝喬玉,關上大門說道:“少爺,那藥材是滋補人的,隻是其中有一味藥材性涼,這樣一放下去就衝撞了,不僅藥效削弱,還對身體有害處。”
謝喬玉一聽這話就知道是謝夫人搗的鬼,她掌管內院,誰也不願去得罪她,又是當家主母,讓婢子添一味藥材那是得心應手的事。他起身去了謝遠的書房。
順子先去通報這才讓謝喬玉進去。
謝遠在寧江縣是正八品縣丞,主管文書,倉庫等管理,是縣令的佐官。謝遠最是注重規矩,謝喬玉低頭行禮:“爹。”
“有什麼事?”謝遠放下文書,他去萬府吊唁,今日的文書還未處理完。
“阿爹那邊傳來一個民間偏方可以治阿爹的病,我便想試一試。我見過,那人治得身體好了不少。”謝喬玉說謊話臉不紅心不跳。
“這事不能由著你這個小哥兒來做主,出什麼事你也不好承擔。”謝遠想了一下:“這事該是夫人管,你就不要多想了。”
“阿爹生了很長的病還沒有好,我去見阿爹就已經瘦的不成人樣,這民間偏方先用一用,要是不行,再用原來的方子。”
“那你去請那郎中和治好的人給我瞧瞧。”
“是。”
謝遠見過這兩個人這才鬆了口:“那就先試一試,你先回去吧。”
謝喬玉達到了目的回到自己的院子裡,謝遠生性謹慎,幸虧早就做了準備,他吃了一杯茶,心情才緩和過來。
“少爺,這彈弓放哪?”
“隨便找個盒子裝著。”他現在哪有心情管這些。他起身去打開自己攢的錢,還有一百兩銀子。有了謝遠的話,郎中的醫藥錢就不用他付了,隻是讓人做了拖,總要拿銀子做封口費,謝喬玉給了姚禾三十兩銀子。
“給郎中和那個婦人。”
姚禾領命下去了,現在謝夫人滿心的都是謝知的院試,沒有心思來管這些事,湊巧讓他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謝喬玉在十歲那年就知道謝夫人的真麵目,這內院還是謝夫人的天下。
夜裡,謝喬玉躺在被窩裡才想起了萬明霽還有謝九陵。他把兩個人比較一番,還是戀戀不舍不想睡去。
謝九陵已經有通房了,大族子弟從十七歲就有通房,萬明霽還沒有,原是萬夫人在這方麵管得緊。
他想著就睡著了。
*
萬老爺的葬禮一辦完,萬家人就離開了寧江縣,在臨走前又被討了一番債才放走了。
“好在萬少爺拿出了銀子,不然還要去見官。”
“哎呦,我說這賭博不好,萬家那麼大的家產都敗光了。”
“這不是麼,現在連累一家人,遠的不說,近的就是萬少爺的科舉,還有其他兩位哥兒的婚事,都是嬌養大的哥兒,這以後在鄉下要嫁給莊稼漢子。”
“有的莊稼漢子還不要這樣的哥兒,在鄉下要乾活麻利的,其他的倒是兩說。”
萬家從落魄後就成為了大街小巷的八卦話題,現下他們說完之後又把心思放在了院試上。
“天可憐見的,我兒子這幾天一直不出門,在家裡苦讀,盼望能得到一個功名。”
“誰不想當一個秀才,當了秀才官府給的好處太多。”一個哥兒眉飛色舞的說道:“光是賦稅就免了五十畝地。”
幾個人又聊了會兒子院試,就去忙今天的雜事,他們住在縣裡頭也是要乾活討生活的。
“少爺,萬家已經離開了寧江縣。”姚禾聽了一耳朵八卦心滿心足跑回去報信。
“謝公子被名妓當眾說情,羞死人了。不過謝府的人沒讓他進去,還扭送去了衙門,名妓的名聲更甚。”
大啟朝對哥兒和姑娘的約束比前朝少一些,哥兒和姑娘不用帶著鬥笠出門,遇見平素喜歡的男子也能送荷包香囊,但一般有教養的哥兒和女子不會這麼孟.浪。
謝喬玉正拿著自己的胭脂在看,府上的鮮花開了,他擇選這些花瓣現在正在做新的胭脂,這也是他的一門手藝。
他從小就愛打扮,對胭脂了解不少。
“走了?”
“是的少爺,不過萬公子還是要去洞天書院嘛。”
洞天書院就在寧江縣,現在書生們都回家苦讀去了,要等好一陣子才開始讀書。
謝喬玉想著還跟萬明霽私下接觸一段時間,結果人竟跑了。至於謝九陵,他一聽還有名妓上門,隻能感歎謝公子的魅力大。從金陵城出來的官家公子總是帶著風流之意,那模樣最是吸引人。
“姚禾,你試試我新做的胭脂。”謝喬玉讓姚禾坐下,給他臉上擦了一些。
姚禾對著銅鏡看了看:“少爺,好看,很襯氣色。”
謝喬玉臭美極了:“我就知道是好看的。”
“留兩盒給阿爹,改日送給薛宣兩盒,你自己留兩盒用,剩下的就賣了。”
姚禾點點頭,他們打小一起長大,情分不同其他人,自是不用多說。
謝喬玉換了馮蘇的藥材,謝夫人忙著謝知院試的事懶得理會這些事,再說馮蘇的身子骨就那樣了,對她也沒了威脅。
用藥幾日後,謝喬玉去看了馮蘇,臉色好了不少:“阿爹,你今日身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