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明霽有些無言。
他沒想到得到了這麼一個結果。
薛子安拿著自己的策論很高興,他得了一個良。策論等級分為叉,及格,中等,良和優。
書生們都在小聲的交談看對方得了什麼評價,薛子安逛了一圈才心滿意足的回到位置:“明霽,我看看。”
這一看,薛子安差點笑出聲來。
這個鮮紅的大叉太明顯了。
“明霽,這次沒寫好還有下次。”薛子安輕咳一聲:“你彆沮喪。”
萬明霽:“……”他抓緊了策論的紙張。
譚夫子來上課的時候也看見了萬明霽正在看自己那張大了叉的策論。他心中歎氣,不是他不放在心上,實在是萬明霽的文筆和風格有些微微的歪,看上去十分的生硬,就像是沒有靈魂的軀體。
整個策論隻有一個格式,把整張紙都寫滿了,到頭來還不如寫的少的,寫得太水了,說實話注水很嚴重。
一擠全是水分。
人嘛,多打擊打擊就堅強了。
“萬兄,你可以的。”薛子安還在安慰萬明霽。
萬明霽咬牙,這個策論他一定要拿下!
他就不信邪了。
*
謝喬玉這幾日忙著做胭脂,日子過得很充實,他在期間又做了桃片讓謝知帶給萬明霽。
謝知:“可以,對了,最近你看見微暇沒,好久沒看見他的人影了。”
以前謝微暇可喜歡纏著他了,從他遊學回來後,謝微暇還沒有來過他的院子。
謝喬玉心神一動,他當然知道謝微暇去哪裡了,這不是去和魏博文互訴衷情去了,他臉上帶著點異樣說:“我最近也沒有看見二哥,不過二哥經常出去。”
他隱晦的給謝知傳遞消息,謝微暇總是在他麵前耀武揚威,他逮著機會就要上眼藥,要是謝微暇在,估計還要抹黑他。
“我知道了。”謝知臉色不變,大概知道謝微暇去哪兒,魏博文還是沒有來提親,這件事還是要瞞著,現在謝知對魏博文這種拖拉的行為有些不滿。
謝喬玉走出謝知的房間,他回到院子拿著一把小鋤頭給花盆鋤草,這可是他賺錢的活計,他自然是慎重相待。
草?
除除除!
“少爺,你還在除草呢,千少爺找到如意郎君了。”姚禾的消息是最靈通的,他興奮的跑來幫著謝喬玉除草。
“這麼快?”謝喬玉放下小鋤頭,有些驚訝。
“反正也是一個讀書人,在廚房的小圓圓說了,就是嚴家的二少爺要娶妻。”
“嚴絕?他不是還沒有找到正室已經有兩個庶子了,還有妾室也很多。”謝喬玉對這門婚事不看好。
“可嚴二少爺考上了秀才,嫁給他就是秀才夫郎了。”姚禾聽外麵的人都這麼說。
謝喬玉雖然也想當秀才夫郎,但他還是對嚴絕敬而遠之。這是謝千的想法,他也不好說什麼。
謝喬玉輕咳一聲:“長得怎麼樣?”
“在正廳悄悄看了一眼,很英俊。”姚禾說。
謝喬玉不信,要是真是遠近聞名的美男子,他會不知道,估計是姚禾說話過於委婉了。
“比起萬公子如何?”他偏要事事都要比一番。
“這個怎麼比,萬公子長得很好看。”姚禾知道他家少爺想聽什麼。
謝喬玉十分滿意,他想要去湊熱鬨,他悄悄的在花園裡逛,踮起腳尖還看見了正堂裡正在提親的嚴絕。
嚴絕是一個很果斷的人,看上了就是看上了,他帶著聘禮來向謝千提親還鬨了一個笑話,謝千的父母沒有在謝府,反而在水浮鎮上。
“沒事,我可以再去水浮鎮提親。”
謝千悄悄的紅了臉,絲毫看不出牙尖嘴利的樣子,反而有了哥兒的羞澀。
“天啊。”謝喬玉發出一聲驚呼聲。
這才多久進展就突飛猛進,謝喬玉著實羨慕了。
但他為人十分矜持也不好多看。
他眼睛睜得大大的,圓溜溜的往正堂的看。
謝老夫人笑起來:“應該的,那等謝千的父母來了再細談。”
謝喬玉看了一場,看見嚴絕帶來的聘禮,眼睛發光:“這可以買多少個胭脂鋪了?”
聘禮好多,他突然不想努力了。
房契,地契,珠寶,銀子,哇,他要是有了這麼東西,安全感滿滿,還做什麼胭脂。
昨日所想要靠自己買一個胭脂鋪瞬間忘到腦海之後了。
姚禾的眼睛也亮了。
主仆二人戀戀不舍的看著那些聘禮被人抬下去了,謝喬玉眼力極好,他觀察到謝千在和嚴絕眉目傳情。
“糊塗,男人嘛,成親後怎麼看,怎麼眉目傳情都好,還是應該沉下心來細細盤算聘禮和嫁妝。”謝喬玉老氣橫秋的說,頗有成親以後就可能會把男人扔掉的意思。
他左臉寫著“精明”,右臉寫著“算計”。
他看上去顏如渥丹,十分漂亮優雅,實則心裡的小算盤都要打到姚禾的臉上了。
姚禾發呆。
少爺,有點……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