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是前人舊事恩怨仇 冤冤相報何時了?……(2 / 2)

補線 耿耿日上 2237 字 11個月前

楊重敬挨了這第三個巴掌,腦子都被打漿糊了,楊懷燁卻直勾勾盯著嚴崇,顫聲問道:“你是嫣兒的兒子?”

嚴崇舒了口氣,閉眼,疲累地點頭。楊懷燁走上前,連忙攙起嚴崇:“崇……崇兒,你娘她,嫣兒她……?”

嚴崇眼神晦暗,低沉道:“嚴家劫難,除我以外,無人幸免。”

“你,你們!都給我出去!”楊懷燁指點著楊重敬和三個隨從,屋裡此時便隻剩下嚴崇與他。

“崇兒,是舅爺對不住你……不想會讓你如此,是舅爺對不住你……”楊懷燁一手輕撫著嚴崇紅腫的手腕,一手擦拭著雙眼。嚴崇一時也感慨萬千,卻因悲憤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寬慰的話,隻忍著淚不語。

“崇兒,你娘親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我與她一彆十五年,不曾想便是永彆啊……”楊懷燁瞬間哭得老淚縱橫。他與嚴崇母親年紀相差甚多,乃同母所出。母親去世得早,父親從商繁忙,嚴崇之母楊嫣幾乎算是楊懷燁一手帶大的,情深若此,嚴崇也大致也知曉。

隻難料嚴崇遭此罪孽,當真造化弄人,他又能與何人去說?

“崇兒,我那小子是我老來得子,往日我公務繁忙,少有時間管束他,才縱容他到今日地步。崇兒,我自知此事是我理虧,但念在我僅此一子的份兒上,今天這事兒,就讓它過去吧,過去吧……”

嚴崇眼見這六十多歲的老人幾近跪在他跟前,既悲故人之彆、又惜幼子之情,千錯萬錯,還是歸結到“無奈”兩字上。他覺得這一切可笑又可憐。殊不知死掉的人、犯過的錯,皆是覆水難收,縱容一次,便是縱容一世。

嚴崇冷靜道:“舅爺,事已至此,他所犯下的錯,已不單單是褻瀆我一人。那因他一刀致死的可憐女子,她的親人,又該當如何?”

“崇兒,此事我自會妥善處理。她的家人我會當麵致歉,許一筆厚葬費用,供她家人餘生安枕無憂。此事你放心,我定不會——”

“舅爺!”嚴崇一聲喝道,“錢財便可買人命嗎?人命啊!那是說買就能買的嗎?”

楊懷燁一愣,他一心隻想著善後,卻不想他這外甥並不想善了。此時饒是他絞儘腦汁,也想不出兩全的方法,隻能敷衍嚴崇道:“我……我沒有彆的法子,總不能殺了自己幼子啊!崇兒……”

嚴崇憤恨之餘,猛地捶了下桌子。楊懷燁跪地不起,仍在抽噎。嚴崇不耐老人家死乞白賴地求他寬恕幼子,最終還是扶起了楊懷燁,不再言語。

事已至此,楊懷燁便安排手下人伺候嚴崇安歇過夜。卻未想不過一日,楊懷燁前腳剛一赴任,楊重敬後腳便又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