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淮心細看到他的眼神，微微蹙眉，心中由然而生一股不適感，但那人也隻是看了一眼便離開了。

領完一圈打賞下來，場子又熱鬨起來了，桑淮瞥了眼沒了心思再看下去，這邊上不止他這一家表演的隊伍。

於是桑淮扯著林羽升的衣角，湊到他跟前說:“我們去前麵看看吧？”

正好林羽升也覺得，這個幻術不是那麼的好看，於是道:“那我們走吧。”

兩人轉身正要往後走，後麵就響起一聲巨獸的吼聲，猝不及防桑淮下意識替林羽升捂住耳朵，然後朝聲音的來源看去。

原本被紅布遮蓋住的籠子，暴露在眾人麵前，一隻頭上張著四隻怪角的怪物，它看到人便亮出自己的獠牙，猛的向前衝想要撞破籠子。

“土螻！？”

人群中有人驚呼出，這隻異獸的名字，眾人紛紛後退。

聲音停了後，桑淮拿出自己折扇緩緩開口:“這也是幻術？”

“嗯，這不是真的。”林羽升這倒是能一眼看出真偽來。

“不過……”林羽升第一次見這種表演，看到凶獸撞擊籠子發出吼叫聲，這聲音傳著一絲悲鳴，明明不是真的……

桑淮:“不過什麼？”

林羽升望著，又聽到那土螻吼了聲，便確定了:“它在求救。”

幻術化出來的又怎麼會在求救？桑淮拉住林羽升要往前的手，沉聲道:“先看看。”

籠子被撞了好幾下，都沒半點印跡，眾人才反應過來這是幻化出來，一時間都開口誇讚起來。

“弄的如此逼真，我還真以為是隻土螻呢！”

“我這是第一次見到這東西，長得好像隻羊啊哈哈。”

“它猛得一撞我還真以為它要破籠而出了呢。”

“我看你都要被嚇的尿褲子吧。”幾人打趣的緩解了剛剛凶獸出來的驚嚇。

說話間，那上頭的兩個表演者從後台牽出一人，看著年紀還是個十五六的孩子，隻見他手腳上都帶有鐐銬，身上穿的破破爛爛，頭發也糟亂不堪，眼睛與耳朵被下了掩方符的布條纏住。

底下的人紛紛好奇:“這是？”

表演人站在台上露著諂媚的笑容，然後抬手示意他們安靜，隨後介紹起了，新的玩法:“各位看到這，我們不妨來賭一賭增點樂趣，麵前的這小奴的五感已被我們逐一禁封，等下我們將他扔進這鐵籠，你們賭他能否識破幻術，如何？”

這以人試幻，倒是不足為奇，是這些百戲人常用的斂財手段，類與鬥獸。

不過近些年裡，倒是少了，無非就是同一花樣膩了，且幻出來的東西，大多數中看不中用，從而一些小奴也怠慢做做樣子，東家讓他贏他就贏，讓他輸他便輸，反正都是假的。

一個會被操控的必輸的賭局，下麵紛紛開口質問:“你這有什麼好賭的，那必然是你讓這小奴贏，他就贏，讓他輸他就輸。”

“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