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事靈幻新隆已經記不清了。
與山下愛子因為術式忘了與裂口女第一次見麵時談話內容的那種模糊截然不同,靈幻新隆是什麼都想不起來,甚至無法去回憶。
係統告訴他“你差點死了,世界快毀滅了,所以快來和我簽訂契約成為魔法少女吧!”
然後靈幻新隆同意了。
子係統小白是個很天真單純的孩子,靈幻新隆認為它沒在說謊。更何況——
靈幻新隆隻要嘗試開始回憶那天的事情就會頭痛欲裂,全身像看見了鋪天蓋地的蟑螂一樣忍不住的顫栗。
那是來自靈魂的、發自內心的顫栗與恐懼,不像作假。
對於自己這樣的失憶情況,靈幻新隆作出的判斷是創傷性應激障礙。我為了自我保護主動限製住了那天的記憶。
瘋狂的龍卷風咆哮著,整個世界都被黑色的淤泥覆蓋,mob……
“啊!!!”
認識了裂口女與山下愛子的第二日,周六,靈幻新隆在淩晨五點從熟悉的臥室內驚醒。
“惡夢啊……”
他低聲歎了口氣起身去衛生間淋浴,解決自己滿身冷汗連白襯衫都被浸透的慘狀。
還好驚叫的不是很大聲。
靈幻新隆有些慶幸。
夏油傑是在隔壁客房過的夜,小孩昨晚本來就熬夜了,今晚估計也還要熬夜。得趁現在多睡會兒。
—
“早上好,靈幻先生。”X3
“早上好,傑,愛子。”還有小白。
早晨七點,三人在“靈幻相談事務所”開始商量潛入調查遠山惠子之死。
“惠子是個很好的女孩……”
爰子對自己知道的情況無所不言。
遠山惠子從小在鄉下長大,性子柔和沒有什麼主見,父母去城裡打工,她就寄養在遠房親戚又或者說是朋友的山下愛子家。
小時候的遠山惠子沒長開,白白胖胖的,像個小湯圓,但她也從不過分在意自己的容貌。後來兩人一起考上了大學,因為不在一個城市,她們就每天電話聯係。
山下愛子性格其實是有些孤僻的,從小到大可以說隻有惠子這一個朋友,她們關係很好。
是那種會為了對方,把欺負對方的人欠在牆裡的關係。
大概一年前吧,遠山惠子的父親賭博欠債了,她開始想方設法和山下愛子斬斷聯係,雖然沒成功。
而一個月前,她向愛子借了筆錢便渺無音訊。
山下愛子想方設法用了很多灰色的手段去查,最後得知遠山惠子這一年都在涉穀的紅/燈/區打工。
“遠山小姐一個月前是去整容了吧。”
針對目前的情報,靈幻新隆給出一個推測。
雖然裂口女現在並不能稱為傳統意義上的咒靈,但她的種種表現都有著都市傳說中裂口女的影子。
整容?整容!!
壞壞!!!
聽到熟悉的字眼,大部分時間都像木樁子一樣蹲在角落,又或是死死盯著什麼看然後突然陷入沉思的裂口女轉頭看向了靈幻新隆。
“哈!!!”
她張大嘴衝著靈幻新隆哈氣,側頸再次開始流血,流的會客沙發還有光亮的地板上全是。
“好好好,整容,壞,不要。”
靈幻新隆像哄小孩一樣的和裂口女說著,然後把她拉到身旁順毛一樣的紮起頭發。
“我們小惠要紮辨子嗎?美美呦。”
美美!
“要!”
裂口女一下子就被轉移了注意力,安安靜靜的坐在靈幻新隆凳子前高興的等著紮頭發。就是她扭來扭去的有點麻煩。
裂口女現在叫作小惠,畢竟一直裂口女裂口女的稱呼也不好聽,而遠山惠子這個名字並不屬於她。
於是三個起名廢合計了一下決定叫她小惠,雖然裂口女是個完全不嫻靜的小傻瓜。
看著不再生氣、合上了嘴巴的小惠,靈幻新隆有些慶幸她依然是使用咒力的。
那些在她情緒激動時會冒出的血跡、楓葉、水蒸氣等等,在咒力消耗的差不多後就會自動消失。主動清除的話,也隻需要用彆人的咒力來覆蓋就好了。
靈幻先生原來會隨身帶皮筋嗎。
看著熟練的養孩子並隨手掏出皮筋給小惠紮頭發的靈幻新隆,夏油傑思考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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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凶手是一定要找的。”
愛子與傑認可的點頭並繼續聽著靈幻新隆講話。愛子要給好友複仇,夏油傑看不過殺害無辜的人這種惡行。
“而關於凶手我這裡大概有個線索。他是個術師,隻要見到咒力殘穢我就認的出來。”
雖然由於當前世界偏差值過低,係統小白權限不夠,反應不夠快,但遠山惠子死去那天時小巷裡的咒力殘穢它還是記下了的。
裂口女的,凶手的,還有引起異變或者說引起世界偏差值的那個神秘存在的咒力殘穢。
兩人沒有問靈幻先生為什麼有這個線索,不過他還是解釋了——
“和我的術式有關。”
解釋的有些含糊,但站在靈幻新隆的立場上他必須解釋。
三個人都不是小惠那種沒點心眼的小孩子了,而在三人的相處中他本人是優勢方,立場強勢。
他不想讓自己在乎的人有不安感,這是他在mob那裡翻大車之後長到的教訓。
翻車什麼的,太可怕了。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