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們見她答應下來,也沒有彆的事,便遣散了自己認的這些乾親戚們,重新打開音響,準備繼續放剛才的《最炫民族風》。
慕九擔心她們在這裡舞跳久了會把鬼氣傳染給附近的人類,便打著為她們身體健康著想的旗號建議她們適當減少每日練習的時長。
但對方並不答應,說她是想教人擺爛然後自己內卷,好在比賽中贏得勝利。
慕九在心裡想著她們太厚黑學,嘴上並不聲辯,由她們去揣測。但隻有一點她認為自己必須要和對方達成共識。
“在比賽結束之前,還請各位美麗、聰明、可愛、善良的女士一定不要去小區舊倉庫附近練習,”慕九說,“因為舞蹈服失蹤,所以近期小區的保安會比平時更頻繁地去倉庫附近檢查。”
“如果他沾染了太多鬼氣,那麼就會看見你們的形態,到時候又會給小區增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聽大媽們都答應下來,慕九便和正月離開了。接下來的時間,她一邊帶著正月、阿綺和若愚跟著人類大媽們練習廣場舞,一邊密切注意著小區保安的行動。
所幸目前還沒有到請什麼佛門高僧或道門天師來查鬼除鬼的地步。
慕九也終於過了幾天平和清靜的日子。
但這平靜日子很快便被打破。
倉庫裡第三次出現了黑影——且能夠被保安清晰地看見。
那黑影腳下有血紅的痕跡,所以並不是蒼蠅蚊子這樣的昆蟲,而是真正的鬼怪。而保安大哥要是能夠看見鬼的話,那麼事情解決起來便會變得更加棘手。
“這群大媽怎麼這麼言而無信呢……”慕九愁眉苦臉地說,“說好了不去倉庫,不去倉庫,結果還是去。”
“這下好了,那保安大哥萬一半夜看見她們了,保不齊被嚇死……”
正月叫她先彆慌,猜測著說也有可能並不是大姨們的問題。
慕九不信,心裡頭破了防,當天晚上便去找她們理論。但大姨們卻都說自己沒有靠近過倉庫,又解釋著說她們除了偷走老人藏起來的衣服那天,從來沒進過倉庫。
慕九心裡一驚,問她們有沒有說實話。
大媽們鄙夷地說自己根本沒有騙她的必要,也沒有騙她的動機。
慕九想了想,也覺得是這道理。她思索一會兒,發現了自己當時推測的漏洞。
“或許第二次在監控中出現的鬼影也不是她們其中的一個。”她想到這裡,問大姨們有沒有在那天晚上去過倉庫。大家果然都搖頭否認。
“那也就是說……”慕九分析道,“第二次和第三次出現在倉庫的鬼影……是另有其鬼。”
“而且我們也無法確認第二次和第三次出現的鬼怪是不是同一個。”正月默默地補充。
慕九聽完,臉上浮動著陰霾。她崩潰地吐槽:“不是……這小區難道是個巨大的勁舞團嗎?怎麼無論是人是鬼誰都這麼愛跳舞啊……”
正說著,一旁的大姨們就對她下了逐客令——因為怕在比賽之前被偷師學藝,所以她們不許她過來看跳舞。
“切,”慕九做一鬼臉,不屑地說,“我和正月,還有阿綺若愚他們早就把那首《最炫民族風》學到爐火純青遊刃有餘了,根本不需要在你們這偷吃。”
對方卻嘲笑說《最炫民族風》早就過時了,她們已經學了新東西。
慕九想著那鬼影的事,不跟她們多聊,道一聲彆,帶著正月離開。因為小區比較老舊,所以附近並沒有質量舒適的酒店,隻有設施陳舊空間局促的旅館可供租住。
慕九承認,要不是每天晚上那昏黃的燈光和臟亂的舊榻把正月潔白的軀體和發顫的喘息襯得更加勾人,自己頭一天就得從那小旅館退房。
但此刻她沒有回去的興致,於是讓正月陪自己散心。
兩人繞著小區花壇邊的石子路散步。正在這時,慕九忽感身上的登名冊一陣異常,把它化出來一看,沒想到它又在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