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 誰給了我來生(2 / 2)

安與沒了法子,隻能用毯子裹著將人抱在自己懷裡,試圖用體溫讓她暖和些。

四個時辰,無一刻不是提心吊膽的,幸好她醒過來了。

安與早在最開始便打算帶著澤蘭下山尋醫。神鹿在澤蘭掉入湖中時便消失了,來時的路也沒了蹤跡,出不去便隻能乾耗著。

安與不打算同澤蘭說這些,這會兒他默默看著澤蘭的側顏,低聲說了句:“澤蘭,你今天嚇死我了。”

他的話裡蘊著濃濃的後怕,還夾雜著不易察覺的自責之意。

澤蘭這會兒腦子亂的很,一會兒是前世之事,一會兒是神鹿之事,整個人恍恍惚惚的,聞言下意識道:“對不起。”

安與隻覺得自己的心軟成了一片,怎麼有人會這麼乖,太好欺負了。這又不是她的錯,怎麼還道上歉了。

兩人坐在原地休息了很久,澤蘭才恢複正常。

身上的衣裳還是半乾半濕,采藥之事是完不成了,隻能之後再說。

消失的小路不知道何時又出現了,安與不同意澤蘭自己下山,非要背著她。

澤蘭推拒半天還是動搖不了他的念頭,隻好妥協,僵著身子趴到安與身上。

下山路上,安與能感受到背上之人的不自在,便隨意找了個話題,道:“你從前也有經常上山嗎?”

澤蘭點頭,點完後才發現自己犯傻了,打起精神說道:“嗯,以前經常一個人進山摘野菜。”

“害怕嗎?”

“還好。”許是鬆懈下來,她這會兒隻覺得眼皮沉重,“……剛開始會害怕,但去的多了便習慣了……”

聲音漸漸低落下去,安與側頭看去,這才發現她睡過去了。

他不再出聲,放輕了腳下的動作,好讓她睡的更舒適些。

到了山腳下,安與看了一眼拴在樹底下的馬,沒過去,轉身走了。

澤蘭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屋裡燃著昏黃的煤油燈。

“姑娘,你醒了?”有老嫗推門進來,一臉和善。

“婆婆。我……”

老嫗慢慢走進來,手裡端著一碗白粥,貼心道:“姑娘不必擔心,你男人正在外間幫我砍柴呢。”

澤蘭臉一紅,結巴道:“婆婆,不是……你誤會了。”

“姑娘不必害羞,婆婆我什麼沒見過。”老嫗擺擺手,一副過來人的姿態,讓澤蘭想解釋也無從出口。

“你身子弱,先喝點白粥暖暖胃。”老嫗把粥遞到澤蘭手邊。

安與把院子裡的柴全部劈完了,剛進來就發現澤蘭已經醒了。他幾步上前接過白粥,道:“我來吧。”

這下更解釋不清楚了。

澤蘭破罐子破摔,她剛醒來也的確沒什麼力氣,任由安與接過去,一勺溫熱的粥遞到唇邊。

澤蘭一天未曾進食,眼下餓的不行,寡淡的白粥也吃的很香。

白粥不多,沒幾口便吃完了。胃裡有了東西,人也就有了力氣。

澤蘭躺了一天,渾身酸軟無力,眼下有了體力便想下床活動活動。

兩人出了屋,借著月光發現外間的庭院被人打理的井井有條,澤蘭問道:“這是哪裡?”

“神鹿山附近的村落,你身體不舒服,不宜騎馬,需要修養幾天。”

婆婆年紀大,已經早早歇下,院子裡隻有他們兩人。

冷風一吹,澤蘭愈發沒了睡意:“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安與不明所以,搖頭道:“不信。為何這麼問?”

澤蘭淺淺笑著:“我以前也不信。”

安與找了兩張木凳子,同澤蘭一起坐下。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問道:“那現在為什麼信了。”

“我昏迷的時候做了一個夢。”澤蘭雙手交叉握在一起,兩手掌心實實抵在一起,“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我夢見我回到了前世,見到了一個看不清麵孔的人,發現了一個真相。”

“原來……原來我以為的上天眷顧都是他替我爭取來的。”澤蘭眨了眨酸澀的雙眼,繼續道,“你說,這人會是誰呢?”

安與自然說不出來,沉默片刻,道:“也許這一切都沒發生過,都是夢呢?”

重生之事隻有澤蘭自己知曉,也無怪他會這般說。

澤蘭道:“的確,都是夢罷了。”

話雖是這麼說,但腦海裡揮之不去的都是那道身影,澤蘭總覺得似曾相識,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自己前世在哪裡見過。

既然前世那人能夠出現,那今世說不定就在自己身旁呢?有些猜測一旦起了,便處處皆是疑點。

澤蘭從餘光看著身邊的男人,戴著麵具的看不清麵孔這一特質更讓她忍不住把前世之人與其聯係在一起。

“安與,你為何對我這麼好?”這個問題澤蘭藏在心底很久了,如今終於借此機會問了出來。

她再傻也清楚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對自己好,定是有所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