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前世 心意(2 / 2)

澤蘭不自在地偏了偏頭,既做不到否認又羞於回答,好半天吐出一句話:“……不討厭。”

話音剛落,澤蘭便掙紮著從王爺懷裡出來,“我、我突然想起還有事!”

傅與安一時不妨讓她輕易脫身,再回神眼前哪裡還有澤蘭的影子。

——

澤蘭又開始躲著傅與安,一連幾日都推脫自己有事,愣是沒踏足過紫竹軒半步。

傅與安等了三日,第四日才親自過來逮人。

他過來時,澤蘭正躺在院子裡的藤椅上,一手拿著團扇,一手時不時從一旁的小案上拈棗乾吃,好不悠閒。

傅與安無聲靠近,走到澤蘭身旁才叫她發覺。澤蘭嘴角的笑意僵住,手裡的團扇直直往地上掉。

“王爺!”她驚呼道,“你怎麼來了?”

傅與安冷哼一聲,掀袍坐到躺椅邊上,將澤蘭擠的不得不起身退讓。

“我還是頭一遭知曉,這躺在藤椅上也叫做活計。”

這分明是暗指澤蘭這幾日借□□多躲在小院。

澤蘭自知理虧,彎眉笑著,一臉狗腿地拈來棗乾遞到他嘴邊,道:“先生,這棗乾是前日香鈴特意曬的,很甜。”

傅與安垂眸看著,喉嚨不自覺上下滾動著。經過一年的好生將養,澤蘭的一雙手細膩柔軟,在紅棗乾的襯托下愈發白皙透亮,

“王爺,可好吃啦。”澤蘭見他久不給反應,頓了下語氣愈發甜軟,“你嘗嘗嘛。”

傅與安沒應聲,啟唇將棗乾含入口中,細細嚼著。

很甜。

他不嗜甜,可過了澤蘭手的東西,每一樣都合他的心意。

“先生吃了棗乾可就不許翻舊賬了。”

“何為翻舊賬?”傅與安看著她眼底的狡黠,啞然失笑,算是再無法冷不下臉。

澤蘭眨著眼,說的頭頭是道:“我誆騙在先,先生找我麻煩理所應當,可先生吃了我的棗乾便相當於接受我的賠禮,這一茬便接過,若是再提就是翻舊賬。”

“一通歪理。”傅與安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氣極反笑,“你也知曉是誆騙於我?”

澤蘭眨著眼,心虛的很。

“你可願做我的王妃?”傅與安話鋒一轉,問出一句澤蘭意料之外的話。

他這三日忍著沒找澤蘭,便是想留些時間讓她看清自己的心意,哪知這沒良心的早早把他拋之腦後,在這小院樂不思蜀。

澤蘭翻身就想從藤椅上跑走,叫身後的大手一撈,輕而易舉地攬進懷裡。

“可是不願?”傅與安語氣溫和,“若是不願大可說出來,我不會為難你。”

話雖如此,可那摟在澤蘭腰上的力道卻不像這麼回事。

澤蘭被迫直麵這個問題。

她這三日也不全然是無所事事,也是有好好思考一番的。先生乃天潢貴胄,如今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本該是自己這輩子都難以見一麵的貴人。

自己有幸入府,澤蘭已很是滿足,覺得一輩子這般也不無不可。

可,澤蘭看了眼麵前的先生,光是想著能成為他的妻,心便開始不受控製地跳動著。

什麼都能自我欺騙,可心不行。

澤蘭抬手搭上先生的肩膀,任由自己投進炙熱的懷抱。她一句話沒說,傅與安卻驟然鬆了口氣,嘴角的笑意怎麼也壓不住。

*

攝政王府要辦喜事了。

這消息一傳出來,整個上京都沸騰起來,紛紛打聽是哪家小姐這麼有手段,竟能夠讓向來不近女色的攝政王破戒。

上京眾人忙壞了,前有攝政王捧在手心的心肝兒,後有大張旗鼓娶為妻子的有手段之女,一時之間都不知該從那個八卦聊起。

有人琢磨出門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兩人是同一個?”

“不可能!”一堆人斬釘截鐵,道,“我們可是打聽過,那心肝兒據說是個平民之女,就算手段高明再能魅惑人心,也不可能上位。”

各有各的說法,一時之間鬨作一團。

心肝兒本人對此全然不知,正拖著下巴一臉茫然。作為新娘子,她竟是今日才知道明日便是自己的大婚之日。

自從和王爺坦白心意後,澤蘭可謂無事一身輕,成日樂嗬嗬地跟在王爺後麵。

她前幾日是有聽先生提起,說是要找個良辰吉日。澤蘭對此一竅不通,再加上傅與安說一切交給他安排,澤蘭便撒手什麼也不管了。

可她也沒想過會是如今這種情形。

哎。

澤蘭歎了口氣,事已至此,她還能怎麼辦,隻能收拾收拾嫁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