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驚竹。
一時間竟無人開口,都定定的看著他。
太好看了。
所有人腦裡隻剩下這句話。
陳驚竹的長相很驚豔。
柳葉眼深情漂亮,膚色很白,唇色有些淺淡,不笑時破碎感很強,精致又易碎。
但一旦笑起來便是那月下的白玫瑰,溫柔又浪漫,值得用一切美好的形容詞來描述。
他就是月光本身。
何渡宴站在人群中,靜靜的看著陳驚竹。
他本不是個多麼浪漫的人。
隻是一瞬間,就那一瞬間。
他忽然想為他吟誦一首情詩。
一首獨屬純白月光的情詩。
陳驚竹頓了頓,繼續問道:“請問,何渡宴在哪兒?”
周南眼睛瞪老大:“我靠!大美人!”
何渡宴放下筆:“不能好好說話就彆說話。”
陳驚竹隔著人群,一眼望到了何渡宴。
謔。
最帥的,絕對是男主。
“何渡宴。”
少年的聲音帶著笑,何渡宴愣了愣,抬眼看過去。
“可以跟我出來一下嗎?”
何渡宴沉默了一會,看著他帶笑的眼睛,起身跟上。
“何同學,我想申請到你們班來,老師說讓我跟你接頭。”
南方的教學樓很漂亮。
現在是傍晚,天邊的雲霞仿佛都染入畫。
何渡宴聞到了陳驚竹身上溫柔的白玫瑰香味,還伴隨著溫暖的木質香和清苦的藥香。
清冷又柔和。
他身上怎麼這麼好好聞啊。
何渡宴站在暮色中,眉眼的冷淡都仿佛被溫暖充斥。
“可以。”
何渡宴淡淡的看著他:“但我想問個問題,你為什麼要轉過來?”
“因為A班是尖子班啊。”
陳驚竹疑惑:“高二了不應該對學習更負責嗎?”
何渡宴身上的光有一瞬間的黯淡,靜靜的看著陳驚竹溫和的笑,心臟遺憾的發疼。
他已經把我忘了。
*
何渡宴記得很清。
他們的第一次相遇是在他十三歲那年的冬天。
一月十五號。
這天是南方的小年,也是他的生日。
他的父母因為嫌他有病就將他寄養在他叔公家。
那年他過的很不好。
雖然以前也一樣差。
他因為打碎了一個茶杯被趕出了叔公家。
外麵下了雨,寒冷不堪。
何渡宴如同一隻流浪狗一般在街頭遊蕩,凍的已經將近麻木。
他蹲在牆角蜷縮著,因為營養不良而瘦的可憐的身體發顫。
“請問,你需要傘嗎?”
一個少年蹲下身與他對視,白皙的手,指甲被修的整潔,乾淨漂亮。
年少的何渡宴不知道如何形容美,隻知道他好看的像是那天邊的白月光,是隻可遠觀的驚豔絕倫。
就那一眼,少年就已經進入了他的心裡。
“我叫陳驚竹,隔牖風驚竹,開門雪滿山的驚竹。”
“何渡宴。”
那天陳驚竹牽著何渡宴的手,穿過了長的不見儘頭的小巷。
周圍很黑,何渡宴卻覺得如同白晝般明亮。
他在黑暗裡活的太久了,刹然間被光垂憫,便是一輩子的心悸。
“我以後還會見到你嗎?”
“誰知道呢?看上天如何擲骰子咯。”
十三歲的陳驚竹笑的燦爛:
“不過呢,我希望上天可以做個弊,讓我們可以幸運的相見。”
他拉住何渡宴的手,溫度滾燙。
“畢竟我運氣這麼好,我們肯定可以再見的。”
“一言為定。”
“那當然,我說話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