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進營地,有長老察覺有陌生的築基修士在靠近,提前迎了出來。
元白鶴沒等沐寒開口,搶上前一步,主動抱拳道:“這位劍派的道友,在下是造化穀新晉的問道堂執事長老元白鶴,意外走失到了劍派負責的地方,因在下身體狀況不佳,無法自行回返,想要求助貴派長老幫忙聯絡造化穀的同門,所以讓這兩位小道友帶我到此處來。實非不請自來有意冒犯。”
造化穀的問道堂和劍派的這個試劍堂,名字不一樣,管的事情是一樣的。
都是平時沒什麼事情,主要掌管幾年一度的弟子比試,被派出來參與仙門大選的一係列任務,倒也算是術業對口。
劍派往年主持接引的長老,除了丹器長老以外,比較常見的也就是試劍堂的長老。
沐寒與陳辛夷則是對自家長老見禮。
迎出來的長老,是那長得與吳長老十分相似的萬法殿吳姓長老。
吳長老發現帶人過來的有沐寒一個,恰好總與她一道的那兩個執法堂弟子今日又輪值去了沒和她一同行動,雖之前基本確定了沐寒來曆清白,但心中仍不由升起一些懷疑。
不過他麵上卻還是保持著禮儀性的微笑,並不讓人看出不同:“這位元道友,在下吳過,乃是劍派的傳功長老,不知道友身體是有何不妥,以至——嗬嗬。”他像是不知道對元白鶴的“托詞”該如何轉述,隻能輕笑兩聲帶過,看著很讓人心生好感。
“在下,看著,——”覺得道友並無不妥。
吳長老本想這麼說,不料沒說完,那頭那陌生築基士主動道:“道友,此是在下天生的缺陷,不會辨方向,掐著引路法訣也找不到方向,造化穀的其餘同門都是知道的,聯係造化穀便能確認。在下隻是想麻煩道友,讓那位能和造化穀聯係的長老,和造化穀說一聲,元白鶴在劍派處,等人來接。”
說著,元白鶴摘下自己的腰牌,以靈力激發後,又主動將腰牌遞到身前。
自證身份之意十分明顯,看著誠意滿滿。
吳長老並不托大,道了聲得罪,取過腰牌驗看。
確實是造化穀長老的身份令牌。
吳長老略一沉吟,想到徐長老手裡有的聯絡法器,心中篤定不會出事,便道:“既是如此,還請元道友隨我到裡麵去。徐師兄是我派尚禮殿長老,恰在此處,這回,與其他門派聯絡,亦是他在負責。”
“多謝道友。那在下便打擾了。”元白鶴自己心裡沒鬼,聽到人同意援手,心裡便什麼壓力都沒有了,回頭跟沐寒陳辛夷擺擺手:“你們去忙吧,我在這兒等人來接我就成了。”
吳長老注意到,須沐寒與陳辛夷,離開前,下意識地都隻對自己行了禮。
他眉梢微揚,帶著元白鶴超長老們在的大帳去,路上問道:“元道友認得我們這兩位弟子?”
“啊,之前認識其中一個,現在認識了另一個。”元白鶴好像沒察覺到吳長老的試探:“在下因為這個天生不認路的毛病,六年多前誤入了仙門大選的場地,就是剛剛那個姓須的道友帶在下白馬城的。這回也巧,迷路又碰見了須道友。倒是免了和煉氣期的弟子多解釋在下這丟臉的毛病。”
看著很天真,一副很普通的小姑娘樣。
“說來有趣,這位弟子在那次仙門大選裡,還得到了一塊假的造化穀的高級令牌。”吳長老心中忽然閃過一個想法。
“嗯,是這樣的。”元白鶴點頭道:“在下也知道。還提醒過她牌子是假的,好在她信了,不然,這幾年怕過得麻煩。”
吳長老聽著笑著點頭:“是會麻煩。”
出現得真巧。
那弟子說完令牌來曆後,不多時,證人就自己上門了。
吳過心下思索著。
若是眼前這個人,身份沒什麼問題,那須沐寒身上剩下的那最後一點可疑,就也可以徹底抹去了。
如果這個人有問題……
那須沐寒也多半身上有毛病。
吳長老自覺找到了一個確認須沐寒身份的好方法。
等見到了徐長老,元白鶴才明白過來,之前明顯十分懷疑她的吳長老,怎麼檢查過牌子以後,就很痛快地鬆口帶她進劍派營地了。
徐長老拿著用來聯絡的,不是傳訊符。
而是通影鏡。
直接讓聯絡雙方隔空麵對麵的貴重玩意兒。
唯一比不上傳訊符就是,這個東西隻能在幾千裡、不足萬裡內互相聯係。
劍派這裡有這個,那其他各派的長老估計也都隨身帶了通影鏡出門。
造化穀肯定也不會搞特殊。
哼,多半是記得她之前玩通影鏡的事情,故意沒告訴她。
這玩意亮起來很燒錢,幾句話說完一顆上品——沒錯就是上品——靈珠就碎成渣了。
吳長老注意到,元白鶴看見通影鏡,明顯愣了一下,很意外的模樣。
好像更可疑了。
不過卻不慌也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