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了有幾十年。
但她亦是比較要強的人,先前身份修為都相差不少,怕被人說攀附,這種感情她不敢露於人前。
曲易本人也不知道。
後來地位平齊以後,“曲易”態度發生變化,而她也開始覺得,換了平等的視角以後,“曲易”行徑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光明磊落,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但幾年裡數次莫名其妙的暗中受挫是事實,心裡的委屈讓她把這個人丟到了一邊。
如果萬徹意識到她的這種情感,是利用她,還是把她滅口,對她而言都是滅頂之災。
滅口還隻是害她一個,如果選擇利用,那執法堂搞不好就整個落巽丘人手裡了。
“王師姐,李真人可說過,萬徹為什麼會奪舍曲易?”等王季菡感歎完,徐沁言才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李殿主說,萬徹是先奪舍了宋渠山師弟,就是上回戰後,托給陶師兄撫養的一個弟子遺孤,”說到這裡,徐沁言道:“我們知道他。”王季菡便不再解釋了,繼續道:“結果一個照麵就被曲師兄懷疑了,然後萬徹再冒險做法奪舍了曲師兄。”
“所以確實是二次奪舍。”趙慢道。
“是。”
“天劍山不是巽丘前幾位的名門正派嗎?”吳過之前並未往這邊想。
趙慢譏諷道:“上回他們打到蓬煌來,起先也是巽丘邪修給開的道。”
“有足夠好處,正派邪修,說勾連就勾連。”
吳過聞言點頭,又分析道:
“那一開始並不是要二次奪舍,而是臨時改的主意,然後在真正的曲師兄根本沒來得及下手偵查,或者把懷疑告訴給親信的時候,就二次奪舍了曲師兄,”吳過篤定道:“他們必定早就做了二次奪舍的準備。因為二次奪舍的代價極重,想在彆人的地盤上臨時湊齊代償的對象,不大張旗鼓是不可能的。”
王季菡道:“天劍山用一條中等品質的微型靈脈,以及靈脈附近的一座數百人生活的大村落,做的代償。”
“代價如此,所圖不小。萬徹可還有彆的身份?”徐沁言又問。
“並無,入天劍山前,萬徹是巽丘散修出身。”
“也是個跑戰場上來搏前程的。”趙慢道。
“還有,萬徹不過是個小人物,記憶裡沒有多少太高層的東西,很多東西需要李殿主花時間理脈絡倒推。不過依李殿主目前已有的推測,巽丘那邊,天劍山很可能和白龍齋攪合起來了。”
白龍齋聽名字正派,實際卻是巽丘最大的兩個邪修門派之一。
“看來李師叔是覺得,二次奪舍的方法來源,或者幫手,是白龍齋。”吳過道。
“哦,還有,”王季菡又道:“事情有些雜,我說著說著都忘了,門裡的劍訣道法被萬徹偷傳回去不少,包括咱們劍派的藏鋒劍意。不過整體問題不大,我們本就不是敝帚自珍的小仙門,就是藏鋒劍意的先輩領悟抄本被他傳出去了,這個算得上是損失。咱們自家築基修士等閒都看不到的東西,讓他這麼送出去了,著實可恨。”
“損失歸損失,問題不大。”徐沁言很中肯地道:“藏鋒劍派最終修的就是一股劍勢與劍意,招式反而次要了。而劍意這樣的東西,傳出去也不怕人破。至於被彆人學了……藏鋒劍意早就不是劍派獨有的了。隻是不像五行劍意之類的一般好領悟,所以迄今也隻有劍派每一代都有人會,而彆的勢力保障不了。流傳出去,天賦不在,學也學不會,真學會了,那就比個高低。祖師都沒在意的東西,我們也沒必要為了幾部手劄流出去亂了陣腳。”
王季菡點頭:“確實。宗門現在主要是疑心白龍齋參與了這次的臥底事件,所以,當下在排查門內有無邪修,有無邪道法器。”
吳過又想起王季菡先前說的“貼身東西”,奇道:“萬徹是怎麼拿到其他修士貼身的東西的?能做法的,少說得不放儲物袋在身上貼肉放個兩三年吧。”能讓王季菡這樣的次席長老,在不當麵對話的時候還要叫師兄師姐的,年紀大,地位高,實力強,這三項至少要占齊兩項。
這樣的修士能把貼身的東西隨意送出去,不可思議。
丟就更不可能了。
王季菡略有些尷尬:“那幾位師兄師姐……都是性子比較風流的,再不然就是豪爽好接近,或者好酒酗酒。”
言外之意,自身的破綻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