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個月十五,方便的話就去仙城看看。
江海平住的地方離葉英芝住所隻差裡許路程,中間隻隔了一個院子,等沐寒快要到了,神識簡略一掃,就看江海平和幾個朋友坐在院子裡聊天。
院子裡還有股沒散儘的酒氣。
沐寒下意識地皺了一下眉毛,然後很快就舒展開。
這是喝了一宿還是一大清早就喝上了?
沐寒瞅瞅天色,她不擅交際,所以特意是大清早出的門。
她就是想在他們其他的朋友來之前,把心意送到然後走人。
現在剛日上三竿。
沐寒感覺到,江海平的神識一直在附近梭巡戒備。當然他很有分寸,戒備的範圍不大,方圓上隻比他那院子擴了一倍大,哪怕過路的人感覺到了,也會知道這是院子主人在設防,不會發火。
沐寒繼續往小院走,江海平發現她過來了,和幾個朋友說了句什麼,就提前迎出來了。
“我就猜你今天要來。”
“我得來給你送賀禮啊,恭喜你達成所願了。”
發現碰見自己後沐寒還在往裡走,江海平稍微頓了一下,把自己腳下偏了一些的走向調了回來。
兩人最後停在院子另一側,酒窖邊兒上。
江海平的幾個朋友沐寒看著都有些臉熟,好像有兩個是宗務殿的,有一個是試劍堂的,餘下兩個想不起來了。
試劍堂那個好像認出沐寒來了。
沐寒路過時朝他們笑著點了下頭,算是陌生人間打了個招呼,江海平也沒有介紹的意思;試劍堂那個人反應過來了,就也裝不知道。
煉氣期弟子聚在一起喝酒,突然跑了個陌生師叔過來,酒還怎麼喝?
沐寒也知道這點,但又覺得不進門直接走好像不怎麼尊重人。
“你們這是喝了多少?我剛從英芝那邊過來,她和宋道友說這幾天要好好休息。到你這兒就是一堆酒壇子,我怎麼感覺你們現在就和大比已經結束了一樣?你們這樣子,和前幾天比簡直天差地彆。”
“因為差不多就是結束了。”
“哈?”
江海平格外認真地講著自己非常有道理的理由:“因為沒人指望著還能進前三十和前十啊。”他攤攤手,特彆看得開:“進三十可最少要贏兩場,第二場要是沒贏,那就和二十五人搶前五,又多出來最少三場。
“我實力也就這樣,跟劍派裡那些從沒虛度過光陰的五六十歲六七十歲的老前輩打不起,那幾個,我說宋道友他們,可能比我強,可能比我弱,但怎麼比也都可以說跟我差不多。
“排三十一還是排一百,築基丹都是一個,也就差一點靈珠。所以也沒必要押著命去打了。到時候再上擂台,看一眼對麵什麼人,旗鼓相當就認真打一場,不然就當是和前輩切磋了,漲漲見識就下來。
“大家都知道,接下來就是運氣的事兒了,和實力關係不大,所以,說大比已經結束了也沒錯。”
還真是這個道理。
沐寒覺得好笑。
如果她來參加武比,估計不會想這麼多,肯定是硬著頭皮能打到哪裡就打哪裡去,雖然她多半也進不去二十五。
所以才覺得這些人很奇怪。
所以伯賞說她蠢。
想不明白大方的由來,沐寒索性就直接把那兩個字跳過去了。
“不然劍派怎麼會有在前百名決出來以後就道賀的慣例呢。徹底結束以後,能閉關的全閉關去了。而且,就下一次,前百進五十的那天,你信不信,到時候能來九十個就不錯了。”江海平在試劍堂,聽了不少往年比賽的事情:“我還想著,運氣好碰見對方沒來,可就舒服了。”
兩人隨意聊了幾句,沐寒看那邊幾個人有人頻頻往這邊看,想來是在等江海平,就準備告辭了。
道彆後,江海平緊跟著她後頭走,沐寒道說“沒事,不用送我”,江海平卻壓低了嗓音:
“是有事兒和你說。”
那幾個同門弟子應該不會偷聽,但也不保準。
他一開始迎出來,既是覺得院裡這樣場景沐寒可能不想進來,又是有事想避開人單獨說。
沐寒看他樣子有些神秘,也難得有些嚴肅,心裡說不清是好奇還是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