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廿六,武比結束,劍派大比正式收官。
最終的魁首,是尚禮殿徐沁言長老座下的煉氣期弟子靳文新。
第二名則是徐長老座下的簡義林師兄。
他也是在杉榮城擂台上唯一一個擊敗過沐寒的人。
沐寒在所有門派的擂台上比了不下三百場,隻在這位簡師兄手上輸過一次。
沒想到大比的最終變成了同門比鬥,最終竟是敗給沐寒的靳師姐,略勝一籌。
靳師姐這一年劍術上的進境非常大,她能戰勝自己的師兄,徐長老座下的大弟子,比起同門之間對彼此出手的習慣風格更熟悉,更多的原因還是在於,她確實已經極細微地超越簡義林了。
沐寒剛剛從造物殿買下的另一尊丹爐,最終算是白買了——至少是買早了。
因為她在台下看靳文新與簡義林比鬥時,心中生出一種危機感——她近日在賺錢、賺貢獻上耗費的時間太多了些,戰鬥上的修行,在短暫的熟練鞏固後就暫時擱置了,唯一的收獲,就是那天擊殺鬼修時,感悟到的似是劍意的東西。
雖然她從萬法殿換的好幾本書,都是講解劍勢劍意或者施法的,但書隻是剛換的,她還沒來得及學多少。
其實專注神秀塔致知殿裡那些書就可以了,就是……真到危急關頭,沐寒的戰鬥表現可能和大多數劍派修士都不一樣。
可能是馬上就要開戰了,沐寒心裡打鼓,越想越覺得她準備太不充分。
不過隻看大比結果的話,這一回,徐長老座下兩大真傳弟子包攬了大比裡武比的一二名,除了欒止一外其餘弟子也都在前五十名內,徐長老的名聲,想來是要更上層樓了。
哪怕徐長老名下的五位真傳早就已經收齊了,再收也就是普通入室弟子,估計內門的眾多弟子也依舊會對此趨之若鶩。
其餘沐寒熟識的人裡,執法堂趙慶丹師兄在進二十五失敗後,在敗者組中打到了前五,和另外四人並列二十六,占據了前三十的後五個名額,江海平葉英芝中途棄賽,都是前五十,剩下的人則都隻是正好掛上前百。
希望大家都一切順利吧。
有意思的是,當初前百進五十的擂台裡,被抽成一組的那兩個不想比賽的,他們兩個那場比鬥最後也沒打成,誰進前五十的結果都是商量出來的,發獎的時候,兩個人各自領了獎,然後當場平分了前百和前五十的獎勵。
惹得一眾人起哄取笑。
擂台上掛著的號數牌終於可以摘下去了。
沐寒聽見有陣法院的弟子這麼說道。
原本擂台上的標號,比如東一東二南一南二,都是拿陣紋組出來的,是陣法院少部分精英弟子和長老的傑作。
結果大比期間,一堆牌子掛在上麵,把各個擂台原本的陣紋標號全擋上了。
——之前,外人看陣法院弟子哀歎自己的努力被一塊牌子擋了個嚴嚴實實,也挺可樂。
沐寒與朋友們短暫地聚了一下,一群人算是再次慶祝了一下大比於自己來說的圓滿收官,然後就各自回去苦修了。
葉英芝聞說沐寒報了二月份曆練,笑言她走前估計是再見不著他們的了。
沐寒算算時間,確實是這樣。
她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聯係了林致用,把足數的九成以上品質靈芝安魄丹給了出去,順便送了五枚淨靈丹,開玩笑說是給大主顧送的搭頭,林致用知她好心,雖然不大好意思,但倒底沒替杜微推辭掉。
而林致用那邊,她的佩劍的事情也有眉目了,林致用沒說誰在辦,隻說大概年底就能完事,沐寒信他人品,也沒特意問。
十一月的最後一天,沐寒在又追尋感悟了許久那日無意中觸及的未知劍意後,算著離拍賣會那天,也過了兩個半月了,這時再打聽消息,許不那麼可疑,便決意去尚禮殿轉一轉。
尚禮殿主司宗門外交,若是往常,尋常門內修士,幾十年都未必會來尚禮殿一趟。
倒不是說尚禮殿就是什麼宗門重地,不讓外人往來了,而是這樣一個主管外交的地方,不是尚禮殿下屬的,來這裡也沒什麼事情好乾。
但近期,介於仙城城主府、散修聯盟的分舵,以及各宗門的山門防守都嚴了許多 ,很多修士想去散修聯盟分舵或者其他宗門,除了自己的身份令牌,還都必須要帶個名刺或者拜帖。
這就得來麻煩尚禮殿的人來開具。
開始這事兒是宗務殿管的,畢竟隻是些門下弟子的私交拜訪,不該歸尚禮殿這個外務衙門管。
奈何宗務殿近幾年的常規公務越來越多,執事弟子和長老們都已經乾不過來了,張殿主據說於十月初拎著劍衝去道源峰和掌門談了談,然後這件事就被轉交給尚禮殿一塊兒操辦了。
其實這任務也不算繁重。
需要外出的築基修士也沒那麼多。
但張殿主覺得掌門最近是有了什麼事情都先可著宗務殿禍害,還不給宗務殿下撥更多的執事弟子名額,且宗務殿在這件事之前確實就已經恨不得一個人劈成三個用了。
張殿主覺得,自己不能再助漲掌門“有事全給宗務殿”的氣焰了。
沐寒很感謝這種情況的出現。
因為她有理由去尚禮殿了……
沐寒在尚禮殿並沒有什麼認識的人——有也是徐長老帶去杉榮城的那幾個弟子。
她說自己是要去造化穀訪友,值守的執事弟子便爽快地給了她用以證明的信物。
並不需要什麼核查。
這些突然出現的限製,本身隻是防止身份不明的外人,靠近各大仙門駐地和仙城裡的部分重要場所。
至於真是仙門弟子要外出……
管你是有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