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繼續說下去,心裡卻苦笑著想,要是可能的話,我會做得更過分吧。再說了~蜘蛛也做慈善的,不過是心血來潮想乾什麼乾什麼。
“胡作非為”簡簡單單幾個字就緊緊揪住了我的心,我願意用我的一切去追隨。卻隻能懊悔著不在同一個空間,我想要的所有都是那麼的不切實際。
是啊,琳認為那樣沉默微笑,喜歡惡作劇,但不會越界的才是我。是因為沒有跟我一起出過任務吧~有些事情沒有親眼見到的確是沒有辦法想象的。
琳是個嚴謹的人,做事很認真,問題一定要弄清楚才罷休,這是她能在研究中取得成就的一大法寶,同時也是她經常沒有辦法理解我的一大原因——這個世界並不是除了是就是非。
我喃喃地說著:“我們也是夥伴啊。”
“那隻是因為,你所熟識的人中剩下的,隻有我一個而已。”琳沒有絲毫猶豫的說。
一時間我居然沒有辦法反駁,半響才說:“不是這樣的,我們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啊。並不是因為隻剩下我們所以才是朋友,而是因為我們是朋友,就算大家都不在了,我們也還能支撐著彼此活下去不是嗎?”
“嗬嗬~”琳突然笑了,走到我跟前,親切地摸摸我的頭說,“這根本就沒有辦法分清楚不是嗎?我看得到,雖然是朋友,但是我們真的不適合這樣膩在一起。就算我再怎麼不願意承認,你真正的夥伴是外麵那群混蛋。”
我迷茫地看著琳,忘記了說話,琳得以繼續:“也許這就是當初就算我們一起穿越了過來,命運也把我們分開,我在安逸的洛貝塔,而你卻注定是流星街的人。”
“所以你想要回去?”
“我想要回去。”
“丟下我回去?”
“你在這裡過得很好嘛,如果我問你跟不跟我一起回去,你會怎麼說?”
“你愛去哪去哪,不關我事。”
“這不就對了。所以我乾脆不問咯。”
“你在這裡過得不好嗎?”
“不是不好,我們之前在原來的世界也過得很好啊,從沒見你這麼開心過。”
那或許是因為我迷上了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夢吧~“是嗎?”
“是啊~每個人追求不同嘛,命運是這樣安排的。”
“喂,有話就好好說,彆跟我命運來命運去的,如果真的有命運這碼事,那它欠我的可是太多太多了,不知道那路神仙從頭到尾都跟我過意不去。”沒關係,就算我有強壯的身體,也不過活個一百多歲,等我死了,我一定把那個該死的神仙揪出來,我會用行動告訴他:你這個玩笑開大了。
“你現在不也是如願以償了~”琳看著氣鼓鼓的我好笑地說。
“說什麼如願以償,我到現在還會夢到第一天見到你跟博士的場景。你從懂事起就在博士身邊,又隻是做幕後工作,你又怎麼會知道我這種本應該擁有完美人生的小孩,被硬生生地拉進黑暗深淵的痛苦?!”
“所以說,我們是不同的嘛。”琳依舊笑著,對我表示理解,“那是場意外。”
“是啊,是意外。意外的是,我竟然還活著,我應該跟整個小鎮的人一起死去的。我的人生就這樣意外地扭轉了,你們意外地撿到了寶不是嗎?!”
我意識到似乎說得過分了一點,沒有繼續說下去,我還有滿腔地怒火,但這不論如何都不是琳的錯。告訴自己要冷靜,命運就是這樣,經常自作主張先斬後奏,然後告訴你是場意外,除了接受你又能怎樣呢?
“對不起。”琳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道歉。
“你對不起我什麼?”我收起了不應該爆發的情緒。
“我一直以為你最是幸運的那一個,在全鎮的浩劫中被博士發現,擁有令人羨慕的能力,不論多麼危險的任務你都能活著回來。”
“我說過了,如果有命運的話,這都是那家夥欠我的。”
“但它越是這樣還給你,欠你的就越多不是嗎?每次都把你一個人留下來,而帶走你身邊的人。”
“還好還好,活著總是好的。”現在換做我來微笑。
“我還以為我了解你呢。”琳又惆悵了起來。
“在某種程度上,你已經很了解我了。我這個人啊~就連我自己都摸不透呢~”寬慰地拍拍琳的肩膀,“話說回來,你要回去的話,用現在這副身體難度大了一點。”
“我們的確扯得夠遠了。這個問題我考慮過了,我已經在改造自己了。”
“改造?怎麼改造?”
琳狡黠地一笑,掏出一串珠子,我認出那是裝有氣死閻王的血的那串石榴石。唉~想起來我就傷心啊,本來一串好好的石頭,硬被研究人員打啊砸的,又泡這個又刷那個的,弄成現在這滿是裂縫,毫無光澤的模樣。我都不好意思承認它原來是一串紅潤的石榴石了。
“我的研究還涵蓋了如何給自己加上這個能力,參照你學會這個能力的過程,現在有點成效了。”琳說著摸出一把小刀,在手臂上劃了一下。傷口止血的速度的確很快,不過愈合有點遜色了,“方向是沒錯了,這樣看來,下個星期我就能成功了。”
怪不得最近覺得琳的頭發顏色變淺了,我還以為她什麼時候去染了呢。原來是拿自己做實驗啊,改造後有的時候受體容貌會變得有點像供體。
“好吧~你加油。”我站起來,檢查測試儀的鏈接,“我們還是繼續吧~”
“你不需要休息嗎?”前幾天我堅持每天就隻進入一次異空間。
我衝琳拋出一個燦爛的微笑,說:“知道了目的,動力也跟著來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