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淩給杜子涵上完藥,洗乾淨手才開始拿野果吃起來。
因為餓,季淩吃的有些快,腮幫子鼓起來,嘴裡的還沒咽下去便急急的咬第二口。
季淩貪吃的模樣,在杜子涵看來,還蠻可愛的。
杜子涵沒問季淩其他事,反正問了也是白問,他不知道的事,季淩肯定也不知道。
聰明人,一向不問廢話。
第二天,季淩早早就起來了。
昨晚杜子涵疼得一宿沒睡,加上山林裡時不時傳出來的獸吼聲,哪怕季淩用石頭堵住了洞口,杜子涵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所以,他守了一夜。
季淩醒來後他才困倦的睡過去。
再次醒來,季淩不在山洞裡。
杜子涵不免擔心,幾次伸長脖子望向洞外,遠遠的看見一道身影朝他所在的方位飛奔回來,這才放了心。
季淩將肩頭上的,似豬非豬的小獸扔了下來,興奮道:“師兄,我們有肉吃了。”
昨天就隻吃了幾顆野果,季淩餓的不行。
雌蟲本來飯量就不小,幾個野果,連開胃點心都算不上。
“你怎麼把火狼打來了?有沒有受傷?”
杜子涵不關心有沒有肉吃,他隻關心季淩有沒有受傷。
火狼,雖然不是什麼很厲害的妖獸,但季淩身上沒有靈力,與凡人無異。
季淩拿著石片切割火狼肉,“沒有受傷,我很厲害的。”
聽聽,小孩子說話就是自信。
杜子涵不由覺得好笑。
季淩這樣挺好的,落難時不氣餒,沒有心灰意冷怨天尤人,而是積極的,不怕苦不怕累的努力活著,杜子涵很欣賞他這一點。
比凡人厲害點的杜子涵自然也是餓的。
十幾年了,他已經不知道餓是什麼滋味,如今體驗到,他才知道,這種滋味,很難受,肚子會咕嚕咕嚕響,聞到肉香,口水會不受控製的泛濫。
他們師徒是很窮,但宗門並不缺他那一份辟穀丹。
自三歲引氣入體後,賀擎便拿辟穀丹喂他吃,一個月一顆,方便又省事,還不用喂娃吃飯,何樂而不為呢。
原本杜子涵受傷,大魚大肉吃不了,可他畢竟是修士,身子沒那麼弱。
吃飽喝足後之後,到了第二天,生理需求就來了。
杜子涵動了幾下,季淩看過去的時候他又不動了。
一開始,季淩以為是他聽錯了,後來想了想,終於明白了。
風光霽月的萬劍仙宗的大師兄,何時這麼丟臉尷尬過了?
不好意思是肯定的。
季淩坐到杜子涵身邊,問他,“師兄,你是想拉屎嗎?”
杜子涵:“…………”其實你也不用這麼直接。
這樣直接,搞得我很尷尬你知道嘛。
雖然不想點頭應是,但這種事憋的太久是真的憋不住。
紅著臉,杜子涵頭都抬不起來,輕輕“嗯”了一聲。
“哎呀,排便,這是正常的生理需要,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你等著。”
季淩跑出山洞,在一塊草叢裡挖了個不深不淺的坑,然後又找了幾片葉子擦乾淨,這才折身跑回洞中。
“師兄,需不需要我抱你過去?”
勉勉強強站起來的杜子涵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咬牙道:“我自己可以的。”
從季淩手裡接過葉片時,杜子涵的臉色,那叫一個一言難儘。
杜子涵蹲下時,看到不遠處的季淩,拉不出來了, “你可以走遠點,不用在這守著。”
也不怕聞到味。
“不用,我在這守著,如果有妖獸過來了我還可以帶著你跑。”
聞言,杜子涵又說不出話了。
光是想想正在解決大事的時候突然被季淩扛著跑,恐怕他的臉在四大陸都能丟光。
回到山洞,杜子涵還尷尬著,尋思著轉移注意力也許會好點,“季淩,你不問問我為什麼會被人攻擊嗎?”
其實季淩早想問了,杜子涵開口主動談及,他順勢就問,“為什麼?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非要置你於死地呢?你得罪過他們嗎?”
得罪人嗎?
杜子涵想,就他這出眾的修煉資質,本就是罪。
原來太過優秀,也是一種錯。
由此可見,他的錯有多大了。
他很少出宗,得罪人是不可能的,“他們可能是嫉妒我?那兩人是天劍仙宗年輕一輩的天驕,而我是萬劍仙宗的天驕。”
“我們兩個宗門同為劍宗,天劍仙宗認為他們才是最為正統的劍宗,對我們萬劍仙宗本就多有意見,加上其他宗門屢次拿我們兩仙宗做對比,天劍仙宗每次都會被萬劍仙宗壓一頭,萬年老二當久了,他們自然不服氣。”
“天級大陸東域有一榜單,名為天驕榜,年輕一輩的榜首就是我,他們覺得殺了我,萬劍仙宗就少了一個天驕,於天劍仙宗也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