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巧合的一點是,他所填的擅長魔法便是:冰、火、木。
所以即使被問起,也可以說是自己無意之中才發現的“獨家秘方”。
安特利斯飛快地在木係藥材下的上百種藥品中細細尋找需要的物品。
前四種的尋找都很順利,然而第五種“碧滔露”則怎麼也找不到蹤影。
“是在找這個嗎?”
對方十分高大,以至於能夠從他背後的上方伸出手。
一個瓶子出現在安特利斯麵前——碧滔露是海邊生長的一種名為碧草的植物在清晨溢出的汁液,此刻在眼前透明的玻璃瓶中散發著淡淡的藍色光芒。
眼前的瓶子很大,所以量足夠多,即使製作十幾次也完全沒有問題。
“是的,謝謝...”安特利斯大喜過望,心中升騰出對此人的感激之情。
然而正當他抬手,打算接過瓶子之時,卻發現拿著瓶子的手的主人…
竟然是先前與他鬨過不愉快的維納.伊蘭。
此刻他回頭對上了對方視線。
那人碧色的眸子裡沒有什麼明顯的情緒。
安特利斯都不知道自己臉上的表情是什麼樣的了,儘管他竭力在克製,可他知道自己那抽動的唇角早就出賣了他。
兩人僵持了幾秒,也隻是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
俊逸的甚至帶著幾分邪魅的麵容上,也沒有第一次見麵時透漏出的不耐煩。
見“安斯”遲遲沒有伸手去接,維納.伊蘭動了動唇角,乾啞著嗓子開口道:“上次的事...對不起,這算是賠禮。”
還沒等安特利斯反應過來,維納.伊蘭就已經將瓶子塞到了他手上,並轉身離開了。
安特利斯受寵若驚。
他完全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隻能無措的拿著手中散發著令人安心般色彩的瓶子。
細細一想,他才恍然。
對方上次...或許把自己當成“不正經”的人了。
這次完全沒有像上次般不耐。
而且是已經觀察了自己,知道自己再找這個藥材,送了上來。
他沒有在和對方接觸過,而唯一有可能改變對方對自己態度的事件就是第一項測試了。
所以維納.伊蘭真的是在第一次見他時,以為自己知曉維納.伊蘭身份,在刻意勾|引!?
根據猜測,不是100%確定吧,但這事至少也有個八|九吧。
安特利斯深吸一口氣,表情有些抽搐,這事是真的離譜到家了。
行吧,自信算是好事。
這哥們,也確實要身材有身材、要顏值有顏值、要家世有家世。
加上這邊契禮人被敗壞的名聲...安特利斯心頭無奈,稍微過度點,似乎也很正常。
看在有“賠禮”的份上,他就不計較了。
維納.伊蘭離開的模樣看似鎮定,實則落荒而逃。
本來他還以為自己能夠鎮定的得到對方原諒自己的回複後才離開的。
但當對方轉身注視自己時,那雙黑色而透亮純粹的雙眸注視著自己時…
維納.伊蘭感覺自己無處遁形,似乎一瞬間就被對方看透一樣。
……
“大本鐘plus版本”上的時針、分針隨著太陽由東向西的變化,從8點40移動到下午6點。
湛藍透亮而一碧如洗的天空慢慢被絢爛的橘紅色雲朵所占領,它們一並朝向日落的方向,中間竟出現一道金色的猶如緞帶般的霞光。
霞光悄然爬上每一個人的肩膀,溫暖卻並不刺眼,廣場上的試煉仍在如火如荼進行轉著。
試煉隻有兩個小時就要結束,完成所需製作的人仍然是寥寥無幾。
除了中午11點到1點之間,三皇子伊萊斯消失了兩小時之外,其餘時間他都十分安靜的倚靠在懸浮在空中的座椅上,手中拿著目前剩下選手的報名單,偶爾垂眸觀察選手的狀態。
此刻他那銀色的頭發被霞光一映照,竟然顯現出幾分紫色,與他那紫紅色的雙眸相映,煞是好看。
“三皇子親身上陣,這麼嚴格的嗎?”
雖然大賽沒有明確說監考人數,但所有參賽者都能察覺到觀測他們的遠不止一個主考官。
“他還在看我們的報名單!我字醜,好羞恥...早知道來之前每天都練字了。”
“如果我第二次測試沒過,那一定都怪三皇子太好看了...我一直忍不住抬頭看他。”
測試固然很使人緊張,但參賽的選手中總有幾個邊聊邊吐槽的。
安特利斯覺得他們之所以肆無忌憚,是不清楚三皇子已經是九階以上的魔法師,聽力的範圍足有幾千米。
八階魔法師則是幾十米。
這個廣場,大約隻有八到十個的田徑場大小...也就是說,場上所有的話語隻要伊萊斯想要聽到,那是必定能聽到的。
同樣,安特利斯也是如此。
他選擇耐心聽選手談話的原因很簡單——他先前了解到的信息太少了。
還有兩個小時...安特利斯再次抬頭看了一眼伊萊斯。
要不是有他在,自己也不用這麼精心控製、生怕露餡,以至於原本可以很快完成的寶石綠被他延長了一半以上的時間。
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