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特利斯看著一言不發的塞亞克,覺得他此刻當縮頭烏龜的樣子和平時橫衝直撞的模樣差彆很大。
雖然安特利斯本人覺得這一幕甚是有趣。
但他的根本目的不是為了揭穿塞亞克的。
鋪墊了這麼久,總該讓他來個教育板塊了吧?
他的前搖也夠長了。
“你的身份不方便告訴我,沒有關係的。”
“隻是想告訴你,說話前要三思,否則那天你被人賣了,自己都不清楚原因。”
安特利斯揉了揉塞亞克的腦袋,塞亞克出奇的沒有反抗,隻是神色複雜的看著安特利斯。
然後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道:“爺爺也是這麼說的,但是太難了。”
“你說什麼?”安特利斯一時間沒有聽清楚他嘀咕的內容。
“我說,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會注意的。”
“嗯,這才是乖孩子嘛。”
安特利斯故意夾著聲音加重了“乖孩子嘛”四個字,毫不意外的收獲了塞亞克憤怒的目光。
……
因為斯科特的出現,安特利斯也沒有發現維納.伊蘭雖然很早就完成並提交了製作品,但卻一直在圖書館一樓,手中還拿了作為掩飾的一本書。
但很巧合的,卻被前來尋找弟弟的奧狄斯.米歇爾看到了。
“維納,好久不見了。”
維納在奧狄斯那精致的麵孔上打量了好幾圈,才想起來他叫什麼名字——似乎是奧狄斯.米歇爾,好像是米歇爾家主祖父的哥哥的堂孫?
他怎麼也聯想不到此人和他有什麼交集,於是淡淡的問了聲好,就沒有開口了。
然而奧狄斯.米歇爾卻沒有離去,臉上還寫著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你的書...”
維納才發現,自己一直端坐著,手裡還拿著一本,倒著的書。
“...謝謝。”開口時,他自己都覺得很丟臉。
於是在神情複雜的看著奧狄斯離開後,維納恍惚的想,有多少人發現他拿著倒立的書?
然後下一秒,他選擇光速離去。
維納也沒想到,三皇子伊萊斯和懷特一直在圖書館一層的隔間裡,而且將外麵發生的事情聽到的一清二楚。
“維納這小子,長得高高壯壯的,看起來也聰明,但和我那孫子一樣冒失。”
伊萊斯很清楚,獨居的懷特.布文托收養了一個黑發黑眸的男孩,兩人關係十分好,而此時他口中的“孫子”,就是指那個養子。
相反,他與布文托族中真正有血緣關係而喊他“祖父”的子孫並不親近。
懷特.布文托的養孫和他真正的孫子都參與了。
“說起來,你還比維納小一歲。完全不像啊!”
懷特.布文托看著伊萊斯,忍不住發出感歎,“你這孩子也不知道隨了誰...”
“閣下就彆調笑我了,今日再次找閣下是有一件事,”
伊萊斯眸光深邃,他眸光似乎在看著懷特.布文托,但似乎又在看著更遠的地方,裡麵總有些是懷特看不懂的。
如果讓懷特形容,那是比大海的深邃,比天空的遼闊,比拜教者的聖潔...
原諒他並不喜歡文學,所以連形容都顯得有十分俗氣。
“我發現這次參賽的選手中有一名選手,能力在八階以上。”
“...我會儘力把比較可疑的人選都壓分到100-200名,100名之上的我會親自監測,所以…之後要麻煩您了。”
100-200名,大部分會被第一魔法學院所接納。
可疑還放到前一百接觸政治,那不是愚蠢?懷特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你才21歲,就已經快九階了吧...想必,這也是我沒有發現的原因。”
“有人在刻意隱瞞身份,之後我會小心並暗中留意的。”
懷特.布文托似乎陷入了沉思。他也清晰的意識到這是有些棘手的事。
但是下一刻,懷特扶了扶眼鏡,原本嚴肅的神情則變得樂嗬嗬的。
他拍了拍伊萊斯的肩膀道:“帝國的第一個9階魔法師出現的時間已經是12年前了,那時候你才六歲...看來,九階魔法師的位置,馬上就後繼有人了。”
伊萊斯眸光閃爍,麵上卻沒有表情變幻。
懷特有些許準備即可,他隻是為沒能篩查出來而提前鋪路。
“我代表帝國皇室,為您獻上謝意。”
……
看到一個綠色的光點突然飛舞到手環上時,安特利斯正在洗漱。
光點落到手環上的那一霎那,他腦海中傳來自伊萊斯那淡漠卻又好聽的聲音:“第二輪參賽人數4578,756人並未提交作品,視作棄權。”
“共有1456人得分在45分之上,進入下一輪,明日投影上會有排名,淘汰的選手可以留宿至明日清晨。”
“安斯選手,你的得分是99分。”
饒是有心理準備的他,聽到對方念出自己的姓名,也不由得心中一震。
方才在一瞬間內,安特利斯的漱口水都快要噴出來了,體內的魔法元素幾乎接近不受控製般想要發動對發出“綠光”之人的探測,還好他穩住了心神。
他甚至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砰砰砰砰”。
什麼離譜的操作?!
腦海傳語——是對被施法者進行精神傳導,傳輸話語時難免會對接受者進行些許控製。
自然,法力越高,越難以接受被他人控製。
安特利斯方才覺得自己就好像岸上被擱淺的魚,連大氣都不敢喘。
安特利斯心態爆炸,本以為自己能順利蒙混過關,但若是這樣的操作多來幾次,他也不能保證自己每次都能把控住。
三皇子在出這種“陰招”上,也是一種天才了,明明生的一副正人君子的好樣貌。
對方那如夢如幻的容顏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安特利斯閉上了眼睛——這種感覺最可怕,對方過度高的顏值真的能對人起到致幻作用。
方才,他感覺自己並沒有特彆排斥。反而在對方念出自己姓名時,心情很微妙。
心裡就好像被一隻貓伸出來的爪子,輕輕撓了一下,癢癢的。
安特利斯扶額,他這該不會是中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