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什麼?第一?你是說?!”
“那個叫安斯的契禮人就是他?!”
“天啊!!!”
“七階的契禮魔法師!?我要吸氧了。”
“我的天,他就這樣,就這樣出門了嗎?”
安特利斯:……
他當然思考過這個問題,他也就是隨便來買幾件東西。
更何況,他又不是什麼明星,哪有那麼引人注目。
誰知道著急情急,不假思索之下施出的法術,竟然又讓他成為了圍觀的對象。
簡直不要太猝不及防。
現在的集市上,距離安特利斯周圍已經自動形成了一個“半圓弧”,吃瓜群眾自然是在哪個世界都少不了的了。
此刻,有些欺辱過以及各種陰陽怪氣…
總之就是對老奶奶使過各種“騷操作”看不起她的人一下子就特彆機靈的溜了!
他們哪裡能想到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老太太,還能有這麼大的靠山?!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趁人家沒找事,趕快跑路吧!
“您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哎呦,小夥子,沒想到啊,這麼多天還能見到你。”
老人家眼裡似乎有些許淚水。
她或許也是不曾想過,之前幫助過她的青年又一次出現在她麵前對她伸出援手。
而她隻是出於善心的指點了他幾句,並沒有對他做出什麼實質性的“幫助”。
這樣的善人,世界上又能有多少個啊?
坐上安特利斯變出來的木凳,老人家那本來就乾癟且營養不良的身體顯得更加瘦小且無助,看得安特利斯一陣心驚。
“您張嘴,將這個吃了。”
他才不在乎其他的人目光,當機立斷,掏出來了隨身攜帶的“寶石綠”。
當機立斷的就給老奶奶投喂了下去——當然,是夾著水係魔法了。
安特利斯:這事“急不了一點”。
老人家的張嘴其實已經是下意識的了,包括吞咽的動作。
她完全沒有意識到對方用法力向自己身體裡輸送了什麼,隻感覺身體一陣飄飄乎,呼吸在幾秒之內更是順暢的不得了。
過了幾秒,也就大概一分鐘時間,那還得了?她感受到心胸的抑鬱難挨一下子一掃而空,變得十分清朗,呼吸之間都舒緩而有力了起來。
這就宛如天神降臨。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麼變化。
隻得睜大著眼睛,不由自主的用雙手摸向臉、摸向全身,摸向頭發。
——沒錯,她的頭發甚至又白轉黑,又當著他人的麵長出來了許多!
這哪隻能用“歎為觀止”來形容啊,這簡直是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
周圍人看向安斯的神色那是明晃晃的變了。
變得貪婪、渴望、嫉妒、恐懼、心虛、無地自容...
亦或者仰慕、欽佩、感慨、驚豔、欣賞、興奮、讚不絕口…
更或者已經麻木,不知作何反應才好。
老奶奶這次是真的“哭”了,真正意義上的“哭”了。
淚從她的眼角花落,她感受到的是年輕無數倍的強大體魄和用不完的力氣,以及麵對困難再也無所畏懼因為“體弱”而遭受到的淩|辱。
她的淚如泉湧,而話卻斷斷續續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知道眼前是個大善人,而她根本無法回報善人的好意。
到了嘴邊,隻是笨拙而又十分真誠而且帶著幾分哽咽:“...謝謝啊小夥子,真的謝謝你。”
尾聲嗚咽到模糊而聽不清字眼,隻是這內容自然也是安特利斯僅憑想象和感覺就能猜測出來的。
僅從“動作、神態”角度分析。
不得不承認的是…
是有幾分滑稽、幽默在身上的。
安特利斯也是生生通過無限放大同情心、同理心才堪堪不笑出來的。
…
安特利斯揉了揉眉,冷靜了片刻,歎了口氣。
他覺得...這事他還能再幫一幫。
從客觀合理的角度上幫一幫。
於是他在臉上寫著“一絲不苟”的神情後言道:“老人家,您住哪裡?我們去您那裡聊,順便見一見您的孫子。”
反正他可以“意識傳語”,這都是小case。
...
就這樣,兩人就在眾人一片豔羨的目光中化作了星光。
周圍伴著一陣冷抽泣聲和唏噓聲。
很多人甚至還想要開口叫住“安斯”的名字,但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下去了。
畢竟這,哪裡和自己,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
到了老人家,安特利斯才發現老人居住的貧困程度比他所想像的還要艱難。
映入眼簾的一個破舊的、用木板搭成的屋子,還縫縫補補,四處全是補丁,一看就是上了年歲。
但更可怕的是——家徒四壁,還掙不到什麼錢。
他了解到老人家日常吃饅頭充饑,都是最好的“享受”了。
而他的孫子呢?
被人介紹去了一個打工場,美其名曰是工廠,實際上隻是資本家剝削工人的利器。
一天支付的工資,也就隻夠三餐再多一點,根本養不起兩個人。
總結:日常生活根本無法維持,不是人過的日子。
安特利斯當然吃過苦,還吃了不少苦,但這般的苦他也未曾體味過。
這何止是“苦”?這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