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因為看著自己有些鬨情緒的情況下。

這樣想著的伊萊斯心頭再次升起了茫然的感覺：“我沒想到...他有一個你這樣年紀的徒弟...”

他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安斯對他，在乎。

不是很在乎，但至少是在乎。

連他的情緒都要照顧到的那種在乎。

這算是什麼？

伊萊斯的思維就像是自動分岔一般，形成了兩條鮮明的線，關於感情的那條連他自己都感慨且自嘲，而關於理智的那條…

關於帝國第一魔法師安特利斯最多的傳聞則是——陰鬱古怪、相貌可怖醜陋...哦，還有練邪術。

傳聞，之所以能成為傳聞...需要度過一個實質的“量”。

安特利斯被伊萊斯那帶著幾分清冷又帶著幾分笑意且帶著打量的目光弄得心裡毛毛的。

伊萊斯思索了片刻，還是決定先問個溫柔一點的版本。

“關於他的傳言，帝國流傳了很多個版本，他的年齡甚至都被人猜測30歲到120歲之間了。”

“我也感到好奇，他究竟有多大年紀了...?”

22歲，他才22歲！

安特利斯在心裡小聲呐喊了兩句，麵上一本正經的回複道：“他有50歲了。”

他回答的既不快的像搶答，也沒有慢的像是編造。

伊萊斯：“...”

他確實沒見過任何一個人，在他麵前提到傳聞中的帝國第一魔法師詳細年齡。

不...不止是年齡，在他麵前的人無非都是來“辦事”的。

凡是能提到第一魔法師的人，任誰都會在話後麵擺上一個這是傳說中的人物。

沒有一個人敢詳細的說出安特利斯的年齡的。

因為，沒有人見過安特利斯。

他就像幻想中的人物一般，受人崇敬，受人瞻仰。

同時被人披上了什麼壞名詞，他也從不計較的一直保持著沉默。

...

而現在，這種幻想似乎變成了現實。

伊萊斯確實也為恩師的這番話而感到些許驚訝，隻是他的驚訝全都隻在心裡，並沒有展現在麵上。

安斯說這些的時候神情也沒有任何逃避之意，若是他人在自己麵前說謊..尤其還是這種信息類的謊言。

那必定會露出什麼馬腳來，不論是心虛，還是左顧右盼，眉飛色舞生怕瞞不過去，總之應該會有一點情緒的吧？

但安斯好像一點這樣的“恐慌”都沒有。如果他真的能在說謊的情況下表現到這個地步，那他可真是一個完美的表演家。

“對於他我也確實非常好奇...‘安斯’老師，以後能和你多聊聊有關於他的事嗎？”

安特利斯：“沒問題。”這還不是直接套？

“因為不止是我...全帝國都對帝國第一魔法師很好奇。”

伊萊斯看著安特利斯的眼睛，試圖從中讀出來一些詳細的情緒。

然而他並沒有讀出來任何東西。

這樣看起來...就像是真的一般。

伊萊斯輕笑道：“他被列為‘帝國第一魔法師’完全是依靠‘傳言’...相傳他在十幾年前就突破了九階。”

“天地因為他所操控的魔法力量而扭曲了，看到的帝國人民都被當時的場景驚呆了。”

“有點懵-但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假裝無事發生”的安特利斯：對不起...這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在那一天，天地間的魔法元素就像噴發的山火，不斷的往外溢出來，帝國邊境距離他近的人們都得到了來自‘第一魔法師誕生’的禮讚。”

伊萊斯停頓了一下，安特利斯順勢就訕笑接道：“這些我並不清楚，老師不太喜歡提到自己的過往...”

“...沒錯，從他的流言傳到帝國首都的那一天到現在，他都沒有在帝國人民麵前現身過一次。”

伊萊斯的聲音是極度平靜且冷靜的。

對於帝國第一魔法師是一個極度不愛外露才華的人的事實是毋庸置疑的。

當然同時...與之相伴還能得出來的結論：他也確乎是孤僻、清高的。

這是最基礎的結論，並不會出錯。

而其餘傳言，當然都停留在有待考究的程度。

或許也是因為安斯是安特利斯的徒弟...所以才會那麼謙虛、不露才。

至於另一種可能。

一個大膽的猜想。

就是“安斯=安特利斯”，這件事他早就想過。

在安排安斯入職前，伊萊斯就已經徹底否定了自己的這種猜想。

這件事的概率太小了。

一個已經隱居了多少年的超強魔法師突然腦抽性格大變。

還跑到弗拉瑟帝國人才選拔大賽？

這任誰看都是不科學的事。

伊萊斯自然也是這麼認為的,這種概率可以小到忽略不計。

隨著參加弗拉瑟帝國比賽的九階魔法師的真相在這幾日浮出水麵，他對於安斯的態度也緩和了起來。

如果，安斯真的是安特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