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 這個吻,明明開始是很輕的。……(2 / 2)

黑色的空間戒指當場被伊萊斯的魔法開啟,他的視線卻直勾勾地頂著安特利斯的臉。

安特利斯下意識看向空間戒指,清晰感受到伊萊斯給他塞了億堆金幣的他當場傻眼了。

讓他感受一下:個、十、百、千、萬、十萬....五十萬金幣?!

突然被巨額砸的安特利斯感覺自己直接清醒起來了!

這話幾乎是安特利斯脫口而出的:“這也太多了...”

伊萊斯淡淡笑道:“不多。”

據彙報,安斯的寶石綠皆被以100金幣以上的高價大賣...伊萊斯對於此情況一點都不驚訝。

他感興趣的部分,自然要反複問站在地下拍賣場中間的那位八階魔法師了。

沒錯,伊萊斯感興趣的就是...也隻會是安斯有沒有和他被捆綁在一起打上標簽。

無人知曉,光風霽月、一心為國、無欲無求的“帝國之光”也有屬於自己的…十分危險的想法,而且全部出於自己的私心。

這種私心被不斷放大…

半年。

明明可以天天聯係安斯的他卻在此刻生生的有了想要再次觸碰輕吻對方的念頭。

略帶橙色的微光打在安斯的鼻梁和睫毛上,他英俊的麵容每一寸肌膚…

想要觸摸的欲-念達到頂峰後,伊萊斯生生將這種情緒壓了回去。

伊萊斯在心底輕歎,至少...關於他和安斯的標簽關係,不能亞於安斯和維納.伊蘭吧。

作為皇帝的耶爾米路忌憚他,但完全處於分身乏力的狀況。

在伊萊斯看來,天天害他自己都已經耶爾米路筋疲力竭了。

更何況,安斯一直都在他的羽翼之下。

在他離開的時間,他也一直會專門派人每日幫助安斯,森茨巴立和柯蒂斯的活動...也完全在他的掌控範圍。

維納.伊蘭則更不用說了。

可以說,隻要是有關於這名叫做安斯的青年的事,他都有多留心去關注。

耶爾米路曾暗示杜德對安斯進行拉攏…這也是伊萊斯所探測出來的情報。

皇後派米歇爾家族一步步緊逼安斯的動作,頗有點急病亂投醫的味道。

按照伊萊斯所料,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定會出意外。

“意外”就是皇後召見安斯。

看著安特利斯仍急著將50萬金幣還回來時,伊萊斯好笑道:“地下拍賣場拍賣2000瓶所掙下的金額都不止25萬..剩下的金額,就當作是買這5台未曾問世的、安斯老師親手製作的寶物吧。”

“完全愣住-從頭熱到腳-已經想要逃離這個美麗星球”的安特利斯:“親手製作”、“寶物”?

伊萊斯看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怕他又說出什麼拒絕的話,於是又道:“還有額外的...就當作我代表皇室給你的報酬吧。”

其實他很想說完全是處於他的私人情緒,但他生生將這種稍微冒出了點頭的想法當場掐掉了。

好在如伊萊斯所願,安斯聽到這話總算是換了一個表情,而不是原本的一副“我不太敢收”、“我不太想收”的樣子。

“皇室?...”

伊萊斯注視著安斯緩緩道:“沒錯...我是說如果,如果皇後召見你,不用畏懼,你可以選擇順從自己的心。”

“洞悉事態”的安特利斯在心底無聲地笑著:順從什麼心?

伊萊斯這不就是明晃晃地在說,你小子最好不要出賣我嗎...?

安特利斯麵無表情的想:所以才拿這麼多錢收買自己嗎?這可是50萬金幣啊....?!

伊萊斯就不怕自己卷款跑路嗎?他這麼相信自己嗎?

還是說即使他跑路了,伊萊斯也有自信把他從天涯海角找出來。

但就他這個被對方一些小操作就弄得渾身發熱的人而言...他怎麼跑?

不但跑不了,他總是私心地想要從對方那裡讀出來一些私人情緒。

有些時候,比如現在,安特利斯甚至都有種想要自欺欺人的衝動。

50萬金幣被情緒微妙的安特利斯收了下來,他自己都有種沒有見過市麵於是底氣極其不足的感覺。

說話時都有幾分丟盔卸甲般的意味:“..沒問題的。”絕望的窮鬼就是他自己。

他本來還是想說錢太多了,然而好像說出來口就跟他要死一般。

這話生生變成了很硬氣的“沒問題”。

...有種慷慨壯烈、英勇赴死的感覺。

安特利斯倒是能明顯感到伊萊斯的心情在此刻似乎更好來起來。

他打量對方目光也更直白了一些。

基本上安特利斯是弄清楚了這件事除了時間戰線略長之外,對於伊萊斯就是一件小事。

饒是如此,但話到了嘴邊安特利斯就是想說:“你…應該多考慮一下你自己,半年…”

彆的不多說,至少他也得表示一下自己對對方的關心吧。

何曾想,他的所有反應都被伊萊斯儘收眼底。

一個荒謬但又似乎顯得有點靠譜的念頭從伊萊斯腦海中跳脫出來,於是這句話未說完便被伊萊斯打斷了。

伊萊斯很少有這種不禮貌的行為,除非他嘴裡不想蹦出來什麼“好詞”。

在夏風中都略顯清涼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笑意:“是啊,半年我都沒辦法監督你...安斯老師不被人監督就不會上進了嗎?”

伊萊斯在試探。

試探對方的,哪怕略帶一點模糊的態度。

但隻要是好的態度,那麼他甘之若飴。

“雖然從中品出來了幾分曖昧氣息、但卷了九年義務教育-高中三年-大學四年”的安特利斯:…很新穎的說法。

汙蔑,純純的汙蔑。

看他如何狡辯…他剛想說自己是卷王本王,但話到嘴邊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他很痛恨自己的不思進取,也就一秒。

但是這個情況,哪怕被伊萊斯誤會自己不思進取他覺得也值得了。

帶著極強的信念感,用儘了全身力氣和“卷王”撇清關係的青年嚴肅道:“那是,得有三皇子日常提點。”

這不就是一個絕佳的,找借口跟對方聯絡的托詞嗎?

安特利斯因為說謊而感到心虛,他不知道自己眨了多少次眼。

也不知道伊萊斯究竟注視了他幾秒,才輕笑道:“好”。

安特利斯:“一路順風,隨時聯係。”

伊萊斯:“…”魔法哪裡來的順風,這又是什麼新奇的詞彙?

伊萊斯雖然感到古怪但也沒有發出什麼疑問,氣氛到了這裡問出口多少是會有些破壞的。

“好,隨時聯係…情況好的話,安斯老師便可也來邊境看看了。”

安特利斯對答如流:“情況必須好,弗拉瑟帝國的魔法戰士必將百戰百勝!”

伊萊斯:“…”

不知道安斯的信念感都是哪裡來的。

明明隻是一個分彆,卻被安斯生生弄成了生離死彆的感覺。

從上次在安斯麵前失態開始,伊萊斯就發現自己的感情已經快到了壓抑不住的程度。

本欲盼對方解讀出他內心之意的伊萊斯是不可能不對顯得直男、不懂他弦外之音的安斯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壓抑感。

第一次在感情上用心的他謹慎至極,他努力做到他所認為的最多、最好。

即使這樣的行為可能在他人眼裡略顯滑稽,這樣的努力的本質為試錯。

然而感情之所以會成為感情,本身就是沒有理由可言的。

一切的出現源自於莫名奇妙,但又正是這種莫名奇妙一直主推著他更向前一步。

對事都精心算計,掌握棋局的他,在感情上卻青澀又笨拙。

他一步一步接近對方,稍有錯誤便會放緩戰略。

...

伊萊斯完全不想回憶這兩天發生的事。

在安斯酒醉那夜,他在兩人周圍沒有人那一刻起,他便選擇一直順遂自己的本心。

他對著安斯問出了作為弗拉瑟帝國三皇子不應該問出的,隻是作為“伊萊斯”才會想問出的問題:“你很累嗎?”

隨著陣陣夜風帶來不遠處森嶺中的涼意,他也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如果安斯感到累...他可以想辦法讓安斯離開這個工作。

伊萊斯完全覺得他可以想辦法,讓安斯活得逍遙自在,隻不過在無人察覺的他內心的角落,一種名為私-欲的東西瘋狂的生長著,以至於到了枝繁葉茂的程度。

可能,需要安斯答應自己一個條件。

他以為可能對方會借著酒氣,真的說出“累”之類的言語。

這樣,他或許就能夠將自己的私心放的更大一點。

然而令伊萊斯沒想到的一點是,安斯居然回複他:“我沒事,不算累。”

而且就這樣在他麵前昏了過去。

伊萊斯覺得自己已經無法準確的描述出自己的心情了。

...

...“醉酒”?

不,醉酒可不會讓人完全喪失所有知覺。

在他昏睡過去的時候,伊萊斯內心的所有想法都隨著深夜被一起放大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麼樣的心情把對方抱起來,又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來到這間熟悉的、現在屬於安斯的臥室的。

這間臥室裡的大部分東西,都是他親手置辦的。

沒錯...這是他作為備用的臥室。

在皇後離開的那段日子,他第一次體味到了親人離去的生離死彆之痛。

為了調整心情,他才在皇宮中選擇了此處。

不知道是哪裡來的私心在作祟,伊萊斯並沒有換掉大部分的家具。

唯一換掉的也隻有最為私人的床單和枕套。

其餘的東西皆是被魔法清掃打理乾淨後便置於原處。

不得不說,魔法能帶走很多東西。

但同時,魔法也帶不走很多東西。

比如桌腿的幾不可察的磨痕、比如床頭被他用魔法親手雕刻出來的四葉草...

當身姿挺拔,容貌出挑的英俊青年癱軟著身體修長的腿輕陷入被褥之中,伊萊斯的目光順著他的麵容又轉移到了他淩亂且帶有酒氣的領口。

那領口有些散亂的微張著,青年白皙的鎖骨暴露在空氣之中。同時因為青年的不安分,襯衫的下擺向上揚起,腹肌賁張的弧度都是那樣勾人目光。

八階魔法師?...這種感覺很奇怪,伊萊斯注視著安斯那英挺的弧度乾淨完美鼻梁以及偏白皙的英俊到不可思議的麵龐。

方才他在抱著安斯時便有些感到奇怪。

安斯身上的魔法波動的幅度非常大,一會直逼九階,一會又退回剛到八階...

安斯身上帶著許多伊萊斯好奇而又在心底隱約渴盼的東西。

伊萊斯輕輕低垂著身子,一不小心之間,潔白的發絲擦過了青年修長的手指。

麵對著如此毫無防備的躺在這裡的安斯,伊萊斯仿若邁不開步伐一般。

他不知道自己是抱著怎樣的心態怎樣褪去安斯身上的衣服的。

他隻知道他努力調動的魔法亂了套。

作為自幼便操控魔法如飲水般的他來說,這簡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但伊萊斯很明確自己施法都會混亂的原因——他並不想用“虛無”的魔法觸碰安斯。

而是想用自己的雙手觸碰他...明明應該“非禮勿視”的他滾動了無數次喉結。

在無人的夜裡,他終究將他克製到骨子裡的欲-望全都暴露在了那雙比霞光更美麗的紫紅色雙眸裡。

拚儘全力才沒有胡作非為的他仿若與一個實力相仿的對手進行魔法掐架一般,他的心跳的很快。

他知道他該離去了。

但他就好像被魔法定在原地一般,目光一秒也無法離開青年。

...他覺得自己快瘋了。

伊萊斯俯身下來。

若此刻有人注視這般場景,定會感歎這般場景,就像一位完美到不可思議的神明突然願意“垂憐”這世界上最為英俊的青年一般。

他明明努力讓自己不帶著任何情-欲,然而在輕輕觸碰安斯後,他就像是身體的某些零件被崩壞了一般。

這個吻,明明開始是很輕的。

落吻的人動作僵硬、笨拙,他的睫毛過於長,以至於掃到了沉睡的青年的臉上。

當兩人的氣息糾纏在了一起,伊萊斯的眸光愈發暗沉,情不自禁的加深了這個吻。

英俊的青年宛如童話中的王子,隻不過是代替公主沉睡在了這裡。

滾燙的薄唇輾轉於本不應該是其存在的地方,或輕或重地啃噬,兩人唇齒之間的水漬聲足以令旁人臉紅心跳。

伊萊斯對於自己所施的藥充滿了自信,但當青年似乎因為他過於-深-入-的吻而在沉睡中發出不滿的聲音時。

他才如夢初醒般意識到自己乾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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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魔法直接返回自己臥室門口的伊萊斯心跳尚未平穩,抬眸就看見了熟悉的麵孔。

伊萊斯緊繃的心突然就鬆弛了下來。

帶著些許笑容注視著伊萊斯的人正是“帝國之光”的親弟弟,五皇子希拉裡.蘭斯裡諾。

希拉裡.蘭斯裡諾似乎已經在此等候已久了。

此刻希拉裡說話一副慢條斯理,不急不徐的模樣,然而內容卻格外嗆人:“...你和他單獨相處了兩個小時。”

伊萊斯當然對希拉裡的性格了如指掌。

他越是這般語氣平靜,心情往往都是最差的時候。

伊萊斯當然是比希拉裡更要沉靜,紫紅色的眸子對上了他玫紅色的眼睛,兩人一時間都從對方的目光中讀出了什麼。

下一秒,伊萊斯語氣平靜且毫不留情地拆穿道:“你裝睡的演技略有浮誇。”

“..再浮誇也不敵你能單獨和他在一起兩個小時。”

正常推門的伊萊斯聽到希拉裡帶著這番陰陽怪氣的語氣,也不禁頓了頓動作。

“帝國之光”輕輕挑眉複又微咪雙眼:“你才15歲...所以你今天過來想說的內容隻有這些?”

希拉裡還從未在伊萊斯臉上見到如此的表情,感到新奇的同時也有些心驚。

“帝國之光”,人如其名——似乎就是專門為了帝國光明的未來而打造的。

希拉裡.蘭斯裡諾完全沒有幻想過有關未來帝國其他的可能...

從不爭搶、洞悉一切又溫文爾雅日常露出淡漠神情的“帝國之光”會有這樣的情緒嗎?

希拉裡那張未脫稚氣卻已是出類拔萃的帥氣麵龐上浮現了幾分微妙的情緒。

他似乎在思索,又似乎在懷疑。

半晌,他才出聲質問:“所以,你這算是挑明態度了嗎?”

伊萊斯當然將五皇子的一舉一動儘收眼底。

他也沒想到希拉裡這次的態度是“懂卻裝不懂”,故意的傾向很嚴重。

若他沒有自己“找上門”來,伊萊斯完全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大可選擇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當然,伊萊斯轉身看向希拉裡。

他也大可選擇明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