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落水的後果 這都是神馬匪夷……(1 / 2)

休*******花 立誓成妖 4124 字 11個月前

待黑衣人如同來時那樣‘嗖’地一聲消失後,華采幽已經結束了天打五雷轟的崩潰狀態,掙紮站起,後退半步,斂衽行禮:“有眼不識魏城主,實在失敬得很。”

魏留隨之起身,抬手虛扶一把,語中含笑:“花老板,適才多有得罪,還請莫要放在心上。”

他那在平易低調中透露出的俾睨狂傲,帶著某種高高在上的俯視,讓擺明被狠狠耍了一回的華采幽分外不爽,當下冷著聲音:“魏城主是在說笑了,彆說把我扔進湖裡,就算您高興起來把我從城門上扔下去,對我而言那都是天大的麵子,隻有受寵若驚的份兒。不過,下次魏城主您興致來的時候,能否先表明一下身份,也好讓我等小民死得明明白白心甘情願,不至於覺得冤枉有怨氣而耽誤了投胎的路!”

她渾身濕淋淋的如同水鬼一般,頭發有幾縷黏在頰邊,麵色在黯淡的月光下顯得有些難看,然而言談舉止間的不卑不亢以及眼睛裡不加掩飾的怒意倔強,卻足以讓這些狼狽儘皆消失不見。

還真是一點兒也不像是慣於交際應酬的歡場中人……

魏留對她話語裡明顯的嘲諷不以為忤,反倒朗笑出聲:“真是好一張利嘴。也罷,今兒個本就是我的不對,還望花老板大人大量,饒了在下這唐突佳人之罪吧!”

俗話說得好,抬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這人還是執一方生死大權的牛人,更何況這牛人還放下身段主動道歉了,如果再不趕緊就坡下驢的話那才真是皮癢找抽腦殘無極限。

華采幽於是立馬換上一副謙遜大度的溫良模樣:“魏城主言重了,其實說起來都是我冒冒然打擾了您的清淨,這才鬨出了後麵的誤會,所以該求得寬大處理的是我才對。”

“好了好了,咱倆不要再搶著認錯了,就此扯平吧!”

“全憑魏城主的意思。”

魏留擺了擺手:“私下裡我不喜歡聽到這樣的稱呼,從今以後,你便喊我的表字,常離,而我則還是喚你阿采。”

他語氣裡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讓華采幽暗地裡撇了撇嘴,但是胳膊擰不過大腿也隻有假笑著應了。想了想又道:“有個問題還請不吝賜教,你是不是從開始就知道我是誰了?怎麼看出來的?”

“‘銷金樓’乃是雍城最大的納稅戶,換老板這麼大的事兒,官府總要適當關注一下的。你雖然一直很低調的隱於幕後,但那畫像卻早在你入主此間的第二天便擺在了我的案上,這也是為什麼我知道你來自江南的原因。當然,隻是些例行公事的調查,所涉及的不過是最泛泛簡單的資料,你完全不必擔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私會落在我手裡。”

“……那你又為何要故意對我隱瞞自己的身份?”

“沒有啊,我可是規規矩矩報上了名號的。”魏留忍不住歎了口氣:“隻可惜,我的名字入不了你的法眼。”

華采幽一回想還真是那麼回事,乾咳了一聲,臉上有些發燙:“我隻是沒想到竟會在此情此景下與魏城主以此種方式相遇,一時沒反應過來而已。”

“其實,見你不認識我,心裡倒有幾分高興,畢竟倘若能拋下各自的身份來相交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兒。”魏留抖了抖衣服上的水珠,便是這麼個動作都做得氣派十足:“不過你既然不願以真麵目示人,我便也當如此方顯公平。所以,我才會將你扔進了湖裡。”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

“因為依你的性子,這樣丟人的事情想必不會跟彆人說,連帶著我這個人也會一並閉口不提。如此一來,發現我身份的可能性便大大降低了。隻可惜,未料你竟完全不通水性。”

這都是神馬匪夷所思的詭異邏輯啊?!這究竟是神馬人啊?!!

華采幽悲憤地打了一個噴嚏。

魏留繼續不鹹不淡用他那醇厚的男中音說道:“因為我用了真名,所以不想你用化名來敷衍。另外,阿花真是我家狗的名字,前兩天才生了一窩小崽,不信的話,改日可以去我那兒瞧瞧。”

“不用了不用了,我豈敢懷疑魏城主的話。”華采幽氣息奄奄地搖了搖頭:“但你就不怕我再弄個假名出來?”

“那麼短的時間,你又被我氣得心思煩亂,除了真名想不到彆的。”

在這麼點小破事上頭也要轉這麼多的花花腸子,詛咒你丫總有一天腸子打結死翹翹!

華采幽在心裡問候了他的健康之後又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魏城主的一番話真是讓我享用不儘,隻是眼下夜深露重的不適合繼續聆聽教誨,城主還是快些去將濕衣服換下,倘若染了什麼不適,我‘銷金樓’可萬萬擔待不起。”

魏留打量了她一眼,點點頭,又沉了聲音強調:“我說過,你要叫我常離。”

不甘不願地再次默念了一遍,華采幽忽地一笑:“你的名和字倒挺有趣的。因了未留,故而長離麼?”

魏留的眸色驟然幽深,旋即揮袖輕輕一曬:“當初不過是家父隨便取的罷了,哪裡有什麼深意?何況,便是留,卻也未必不離。”

因了未留,故而長離。

便是留,卻也未必不離。

當日你若留我,我會否……

然,你又如何可能,留我……

華采幽揉了揉忽然有些發堵的鼻子,當先轉身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