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從外地轉來的轉校生。
新的學校環境很好,周圍四處都是高大的廣玉蘭,蔭蔽隨著輕風拂過而搖曳。
陽光被枝葉分分割投落在柏油馬路上,像是落了一地碎掉的星星。
這是你轉來的第一天。
年級主任領著你去了新的班級,此時已經離早自習下課不遠了,教室裡很安靜。
你站在門口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坐在最後靠窗邊的男生。
男生銀白的頭發在光線裡格外亮眼,他坐直著,風吹起他的中長發,遮擋住了他那雙眼睛。
雖然離得很遠看不清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但是你相信,那雙眼睛一定很漂亮,也許藏像著星辰大海那樣漂亮璀璨。
年級主任把你安置在男生的旁邊。
你終於看清了那雙眼睛。
眼睛的主人五官分明,他骨感的手腕放在桌上,修長的指節交叉在一起,整個人看上去高冷又疏離。
那雙鎏金色的眼睛仿佛盛著夏日裡最耀眼的陽光,讓人移不開眼。
你看見了他右耳上打了一個耳洞,白皙精致的耳廓上,那個耳洞格外顯眼。
“你好,我是轉校生,將來請多多關照。”你有點緊張地開口。
窗外是一排青杉,墜滿了綠色的小球,你已經緊張到隻能盯著它們開口。
男生瞥了過來,冷淡的聲音傳進耳朵:“齊司禮。”
他的聲音清冷而好聽,在你耳朵裡,帶著不經意的溫柔緩緩流向心尖。
課上你有點迷糊。
你是藝考生,所以平時的成績實在是有點一般,剛開始的時候還能跟得上老師,但後麵在外麵集訓多了,你就慢慢落下了課程。
你感覺有點昏昏欲睡。
男生從桌麵推來了一張紙條,白淨的紙條就這麼闖入你的視野。
他曲起右手指節,在你的桌麵上敲了敲。
上麵的字鐫秀有力,筆鋒分明——“彆睡了,老師起碼盯著你看了十分鐘。”
光落在紙條上,你一下清醒了過來,一抬頭,就和數學老師對上了視線。
你隻覺得劫後餘生,有些感激地扭過頭想要道謝,卻發現男生此時此刻低著頭,下筆的速度飛快。
雖然你不是特彆了解老師的講課內容,但是你發現這好像不是現在學的內容吧?
這符號,感覺從來沒見過。
男生也許是感受到了你的目光,抬起可頭看向你,嘴巴動了動:“下本書的導數。“
你作為一個學渣,看著齊司禮毫不猶豫的下筆,開始反思自己。
碰見了個學霸同桌,說什麼也不能荒廢了學業,你打算開始認真聽課。
但你無奈地發現,這個老師剩下三十分鐘講的東西,你起碼三分之二沒聽懂。
你無奈地扯起本子想要去問老師,但一想起你上課時的表現,你又慫了。
無奈之下,你切換了騷擾對象。
男生受了你幾天的精神攻擊,終於在一個大課間迫不得已接過了你的草稿本,然後就一直皺著眉。
男生的唇很薄,淺色的唇此刻緊緊抿著,神色微怒:“這就是你一節課下來的結果?”
心虛的你不敢說話。
“我還以為你那麼光明正大地睡覺,是都會了。”過了一會齊司禮才淡淡地開口。
你過了半天才期期艾艾地開口:“我之前的課也聽得少,是因為聽不懂,我才睡的。”
男生握筆的姿勢很好看,骨節分明的手鬆鬆垮垮地捏著一隻筆,寫出來的字也是行雲流水,很有特色。
“懂了嗎?”齊司禮獨特的嗓音響在耳畔,你連忙點頭。
寫完老師PPT題目上的最後一步,齊司禮移開視線,然後低下頭。
你看著他的側臉,陷入了思考。
齊司禮的音色很有特點,哪怕是群聲環繞,也能一下識彆出來。
你很喜歡他的聲線,他講題的時候神色是冷淡的,但是你總能感受到其間的點點溫柔。
齊司禮身上的冷感很重,那一點溫柔很少能在他身上看見,但是你相信那不是假的。
齊司禮在某些方麵,並不是像表麵一樣冷冰冰的。
你很少看見齊司禮笑,他大多時候都是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好學生是有特權的,而且這個學校的走讀生是可以帶手機的,隻不過上課要交而已,但是齊司禮位列好學生那一欄,並不需要在上課的時候交手機。
你能經常看見齊司禮帶著一副有線耳機,他通常隻掛一隻放耳朵上,另一隻隨著他的動作隨意搖晃。
你其實也羨慕他能隨意打開手機,但是你知道,你要是想達到那個水平,不知道要哪輩子去了。
為了討好大神,後開的每一天你幾乎是天天為齊司禮學霸帶早餐。
一開始齊司禮並不接受你的早餐,他會神情冷淡地把早餐退還給你或者在你再三拒絕下直接扔進垃圾桶。
直到有一天,你把每天帶的另外的早餐,給了你前排的男生。
那個男生差點遲到,你知道他可能早上沒吃早餐,覺得齊司禮反正也不會要你的早餐,於是你就放棄把早餐給齊司禮了。
那天你總是感覺有人的視線輕飄飄落在你身上,每當你抬頭,卻不見人影。
你懷疑可能是是齊司禮,但是你沒有證據。
那天你向往常一樣去問齊司禮題目,在問了好幾個題目的時候,你發現齊司禮比往常還要沒耐心幾個度,話語都給非常不客氣,於是直接又放棄了。
前排的男生朝你露出了一個很明媚的笑容,他大方地給你講完了老師在課堂上講的最後一道題。
你心情非常好,眉飛色舞地開口就誇:“謝謝你,你講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