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拽著的周勁頗為無辜的說道:“哎哎哎,何書裡你乾什麼啊?”
何書裡斂下眼眸裡的戾氣,語氣漠然:“彆靠太近。”
“那也彆動手動腳啊。”周勁扭頭不滿地瞪了他眼。
“嗯,下次不會了。”
韶涵拉過林溫,偷偷看著何書裡兩人的一舉一動。
白仄擋在兩人麵前。
韶涵乾咳幾聲:“隊長,陸寧寧怎麼辦?”
“帶回基地,看上麵的人如何安排。”白仄的聲音聽上去沒有分毫感情,目光冷冷地看著陸寧寧。
他們齊聲說道:“好的隊長。”
陸寧寧冷哼:“把我帶回去也沒有什麼用的,以最頂上那位的性子,我絕對會被毀屍滅跡的。”
白仄冷淡的看著她:“所以你想跟我說些什麼?”
“放了我,到時候我還你一個人情。”陸寧寧語氣平淡的說。
“這聽上去是個不公平的買賣。”林溫定定的看著她,“而且,就憑你的能力,.也不知道可以幫我們乾些什麼,我們又憑什麼相信你說的?”
“如果隻是要利益,末世之中,隻有高等級的感染物才有的晶體你們要不要?”
“隊長……”韶涵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那人的目光。
“剛剛那頭巨蟒的?”白仄說著,朝韶涵投過了去了個安撫的眼神。
“不是。”陸寧寧漠然道,“那個蟒蛇的戰利品在那個人手上。”邊說邊朝祈淨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惹得眾人下意識看去。
周勁愣了會兒神,轉頭:“算了,彆惹她,隻是遠遠的站在那裡就可以感受到那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惹不起。”
“同意。”林溫點點頭。
“……”
陸寧寧:所以我好惹?
“換一個處置方法吧。”韶涵看向了白仄。
“扔在這裡太可惜我們珍貴的情報了。”周勁語氣幽幽地說道。
何書裡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帶回基地。”
“瞧她一副死活不回的樣子,在這個想法蹦出的一瞬間,我猶豫了。”周勁語氣認真的說道。
忽地,周勁眼尖地看見陸寧寧的神色變了變,好像扭曲了一樣不知該作什麼表情了:“不是……我勸你們最好看看後邊。”
周勁覺得有點好笑地嗤了一聲:“飛盤遊戲嗎?那古老的玩意兒不是應該早就沒人信了麼。”
一旁的何書裡卻蹙了蹙眉,歪頭向後看過去,隊裡的一批人也紛紛轉頭看過去,這下輪到周勁冒問號了:“唉唉唉??你們這就信啦?”
何書裡冷冷出聲提醒:“傻子,這麼劇烈的不對勁也就你還覺不到了。隻轉個頭你的頭還不會掉。”
他話音剛落,就伴隨著一聲“轟”地巨響,周勁猛然轉過去,視野裡進了一個顏色豔麗卻爬遍黑藤的的花,在不遠處衝破了土壤,明晃晃的一個感染物,不過明顯不是衝著他們來的。
能力還不小的樣子,濺起一陣碎石沉沙,竟也覆蓋住了他們。
“掩住口鼻!”
待眼前的視野清明後,周勁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怎麼這種小概率事件就一定會砸他身上?!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何書裡好像神態有點恍惚,然而他現下卻正冷靜地看向白隊,後者也是蹙著眉。
“老大,管不管?”他道。
是他的錯覺吧。周勁甩了甩頭,有時候真的是真的佩服他冷靜慣了的神色,並且能在這種他們白隊明顯不快的情況下仍然發出問聲。
隨後,眾人目光又回到了白仄那裡。
“救人。”白仄肅然,“留個人在這裡看陸寧寧,韶涵……”
“到。”韶涵再看向陸寧寧的位置,驟然一驚。何書裡冷然:“她跑了。”
沉默了片刻,白仄抿唇開口:“先救人吧。”
祈淨微微拍了拍手,剛走兩步又倏然停住。如果她沒聽錯,周圍正有東西在靠近,並且發出類似於“咕嘟咕嘟”悶聲。
而發出這聲音的東西,此刻就在她的腳下!
祈淨神色一斂,長腿一收一蹬,轉瞬即翻到一旁的老樹上。
緊接著,“轟!”的一聲,那東西極速破土而出,濺射出沙土儘數同下午一樣灑下來。
祈淨悠悠拿胳膊遮起了臉,視野一片朦朧,擰起了眉。
其實這片地方還算的上空曠,隻剩著寥寥幾顆樹木,容得下這大個子,還多出好大一片空。
“怕不是替之前那株擋路的來報仇了。”她即刻就冒出了這個想法,再抬眸看這花張牙舞爪衝著她發出無聲的嘶吼,明了。
“打了小的老的來報仇?”祈淨微微眯了眯眼手上抓著樹乾的力道緊了緊,倏然鬆開。下一秒,那花就以一個驚人的速度向這裡衝來,將將好傾在了剛剛祈淨在的樹乾上。
好像怒火未熄,花甚至未歇息片刻直直又衝來,祈淨躲了一陣,終於不耐煩了,也不管這花能不能聽懂:“喂,衝動解決不了問題。”
那花頓了一下,不一會兒好像更加憤憤了,花瓣直奔祈淨的位置摔去。
但這頓的一會兒已經夠祈淨做很多事情了——
拔刀,翻身到它視線盲區,看清脆弱的點,一氣嗬成。
除了仍然覺得此時有專屬器會方便得多,祁淨心裡浮起一絲淡淡的後悔之意。
花瓣當然會摔下來,不過祁淨已經不在那個位置。現下,這花正搖晃著身子瞅她的去處,頭頂上的問號快凝聚成實體了。
“這片區域的感染物看著都挺厲害,難對付,除了大個子還是大個子,不過相對的,腦子也不太好。”祈淨心裡不慌不忙地想。
這不正應了那句古話麼——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還是勾了勾嘴角,咕噥道:“真麻煩。”
那花立刻就朝這裡看來了。祁淨心下一緊,握著刀柄預備要跳起猛擊,卻被一個才剛聽過不久的熟悉聲音打斷:“趴下!”
那個白仄。
祈淨即刻認出,下意識停滯了自己即將跳起的身子,收了刀壓低身形。
須臾,她感受到自己的四周掀起了一陣熱浪,掙紮的撲騰聲此起彼伏,抬眸看了眼,那花此刻正被按在火堆裡,驚恐地做著無用功。
“喂,起來吧。”眼前伸出一隻白淨的手。
祈淨看了一下她,看了看忙碌在一旁的清掃隊的隊員,又看了看埋沒在火堆裡的花。
……在森林裡放火?
“謝謝。”祈淨並沒有搭上手,而是朝火堆指去,禮貌道,“這火是你們放的?”
“是。”白仄不推卻。
“那正好,滅了吧。”
“……”白仄沉默,並表示無語。雖然她是打算轉頭救到人就滅了,在這裡光明正大的放火確實不太好,不過,這人真的要這麼直白?
當然,白仄並沒有先前訓下屬比這還直白得多的自知之明。
“是要滅了。可你就不怕你這位‘仇家’又跑來攻擊你?”清掃隊的人確實在忙活著滅火,不過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她還是問了一嘴。
“那不滅了。是要放火燒林還是要引著其他感染物過來遊玩?”祈淨毫不示弱,其實但凡細心一點就能發現火堆一旁的易燃物都被臨時處理掉了,這才使得這兩位能安然自若在這裡互懟。
如果周勁聽到了,恐怕還要頗為震驚地叫上一聲:“終於有人能治得住白隊了?!”
不過他應該是沒這個膽子。
白仄輕輕眯了一下,言簡意賅:“並無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