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之處,痕跡更是明顯,昨日塗上的粉色洗劑已然乾涸,是最好不要碰的......陸懷小心翼翼地挑著擦了擦,然後用棉簽替她將背後很難塗到的地方都抹上藥。冰涼的藥水沾到皮膚上,到底是有些刺激的,每每碰上,李玉嫻總會不自覺地抖一抖。
陸懷驀得有些哽咽了:“冷不冷?要不要去房裡躺著弄?”
“不冷,隻是有些癢,熱了反而會更癢些。”
“嗯。”
不隻是背上,連腰臀上都有許多,陸懷將腰處的都上了藥後,稍稍直起腰來,等著李玉嫻配合自己,可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她有動作,忍不住輕問:“你自己脫麼?我手不夠用啦。”
本還沉重的氛圍頓時消解了一半,陸懷抬手腕擦掉即將盈出的淚,笑了。
“哭的是你,笑的也是你,你......”李玉嫻揉了揉自己發紅的耳垂,輕嗔道。
“我哪裡哭了啊,我才沒哭。”
“你哭沒哭我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隻是未曾拿來說事罷了......”
“好了,你彆岔開了,快脫吧,怎麼也得先把藥上好吧。”
李玉嫻:“......”
“你不脫,那我替你扒了?跟昨晚上一樣?”
陸懷話音一落,就聽得李玉嫻幽幽一歎,認命般將內褲褪了一半下來。
陸懷換了一根棉簽,蹲下身子繼續給她上藥:“害羞呢?”
李玉嫻:“......”
“又不是第一次脫光光了。”
“這怎麼能一樣?”李玉嫻明顯憋著一股子羞意:“到底......哎......罷了,在你麵前,我已然是一點臉麵都沒有了。”
“這話說的,怎麼就沒有臉麵了啊?”陸懷將用過的棉簽丟到一旁的紙簍,看上麵藥水還未乾,下意識吹了口氣上去,想著快點乾了好穿褲子。
哪知自己這麼不經意的動作,竟惹得身旁的人動靜極大,跳著轉身,一臉不可思議地俯瞪著陸懷:“你!”
陸懷自己當即也愣了。
看到罪魁禍首呆然的表情,李玉嫻也知道她應並非有意,頓時又掩麵轉身回去了,細聲道:“好了,你做飯去吧,前麵我自己來就好。”
“真不要我了啊?”陸懷將藥瓶子往盥洗台上一擱,撐有些發酸的腰問。
“這是什麼話,隻是不要你幫我,哪是不要你?”李玉嫻飛了她一眼,將袖子掩了麵,將人推走:“做飯罷,我餓了。”
“好好,你彆推我啦......”
從房裡出來,將門輕輕帶上,聽見樓下已經有了動靜,就開了窗往下看了一眼。
樓下的人亦抬頭望來,看見是陸懷,就向她招手:“陸老板早啊。”
“你們這麼早就起了啊?”這才七點,客人倒是比自己還早了,陸懷趕忙下樓,路過客堂長台時,隨手拿了一隻口罩將自己捂起來。
“陸老板,你們院子裡的花是種的真好啊,這桂花香是香得嘞,早上都是被香醒的。”
“停停停,打住打住,昨天跟你們說什麼來著,保持距離。”陸懷一見她們要湊過來,趕緊後撤了好幾步。
這兩姑娘是前天就來的,要在這邊住三天,也是不巧,昨天李玉嫻就病了,所以等晚上她們外麵玩了回來,陸懷就與她們說明了情況,讓她們稍微注意著些。
“哎呀!忘了!那李老板怎麼樣了呀,有沒有好點?”兩姑娘頓時收住了笑意,關心問。
陸懷歎了口氣:“哪裡能好,才是剛發出來的時候呢,你們要不也早點退房吧,我剛才問了,對麵那家叫浮閒的民宿還有空房的。”
“不用不用,我們倆也都得過了,不在怕的,而且對麵那家,之前也去看過,就外麵一個殼子都點意思,裡麵裝修都太現代簡約風啦,沒那味兒了。”
“得過了也要小心些,最近早晚溫差大,得流感的很多,出去帶好口罩。”陸懷叮囑著:“你們沒事就早點出去逛逛吧,彆再家裡待著了,我一會兒得做個消殺。”
“嗚嗚,要的就是這種感覺,說實話,每年都想來陸老板這裡住幾天,真的很治愈!”
“是啊是啊!彆人是惦記著旅遊,我就是惦記著陸老板家院子裡的花開沒開哈哈哈哈,對了,我發現今年你院子的花品種更多,種得也更好了!我要是也有這麼一個院子就好了!”
那當然是了。
如今院子都是李玉嫻在打理,恐怕再過些時日啊,這些花都能超過自己,成為她的心肝寶貝了。
“你們這長途跋涉的也不方便,不然啊,看上了就挖點回去種種。”陸懷客氣道。
“真的可以嗎?”那想擁有院子的姑娘立時瞪大了眼睛,期待地望著陸懷。
啊?
沒想到人家把客氣話當了真,陸懷訕訕一笑,含糊道:“是啊,也不是不行,嗯,不跟你們說了,我去做早飯,你們隨意。”
“陸老板你忙你的,我們自己玩就好啦。”
“嗯!”
陸懷溜也似的跑了,心裡祈禱著,希望這倆姑娘也就是嘴上說說,如果真要挖,還得請示李玉嫻的......想當初有個阿婆來討花,她倒是借花獻佛、做了順水人情,大大方方讓人家阿婆自己挖,結果將李玉嫻好不容易栽活的幾株香水玫瑰給挖死了......差點沒給她傷心死。
這種事還是彆來第二次了。
否則不病也得氣出病來......
陸懷咬了咬唇,趕緊夾著尾巴關起門,還是做飯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