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導四輪車飛快的沿著火車軌道前進,駕駛者卻換上了艾爾莎。幾乎耗儘魔力現在整個人都昏昏欲睡的懷特,則是變回幼崽形態厭厭的趴在格雷懷中假寐。托著下巴望著車窗外飛逝的景色,格雷左手一下一下的輕撫著小白虎的背,任由思緒沈澱。
「想死的話,當初隻要不讓懷特耗費那麼多魔力來救你不就成嗎。」已經離開了城鎮好一會,但他懷中的小白虎依然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我說啊,不是隻有活著或死了才能解決一切不是嗎?你們這些人啊,稍微積極一點地活下去吧……」輕撫著懷特的背,聽著那個名為影山、闇公會成員非常灰暗的想法,格雷不禁開口說道。側過頭來看著對方的眼神,深邃得很:「生命是寶貴的。」
露西擔心的看著一動也不動的小白虎:「懷特真的沒有事嗎?」
格雷輕揉了一下白虎的頭頂,安慰著露西:「隻是魔力幾乎耗儘,讓她睡一下就好。那個魔法雖然很強力,但是在沒有媒介的情況下用的話,消耗的魔力幾乎是成倍地增加的。」
「幸好哈比還記得將處女座的星靈交了給你,不然我們現在還是出不了來。」帶著濃濃倦意的低沈女聲響起。車內所有人低頭一看,本來趴在格雷膝上的小白虎已經抬起頭來。使勁的甩了甩腦袋好將睡意驅趕出腦袋,懷特微微瞇著眼打量四周。
「……魔導車?」
格雷一手按下本想站起來的懷特,「在趕去會長那兒。怎麼不多睡一會?魔力恢複過來了嗎?」耳朵抖了抖,懷特順從的再度趴回他的膝上。
「在這麼濃厚的黑暗魔力之下還睡得到才怪。」
將下巴擱在交迭的前肢上,銳利的紫瞳盯著旁邊的影山好一會。直到他渾身雞皮疙瘩都跑出來,才緩緩說:「你,曾經拿著那個笛子好長一段時間吧。」看著對方一副『你怎麼知道』的樣子,懷特微微甩了甩尾巴,又閉眼假寐起來。
魔導四輪車緩緩的停下來,伴隨著露西擔心的一聲「納茲」衝下車,格雷一臉不爽的抱著小懷特也站到艾爾莎身邊。「怎麼突然想起這件事?」作為一同成長同伴,格雷清楚作為同樣優秀的魔導師是不會突然問一些毫無關聯的事。
瞇著眼望著不遠躺在路上的骷髏木笛,「有點在意的事,不過希望是我想多了……」就在這個時候,骷髏頭上看來像是眼窩位置的三個空洞突然亮起了詭異的紫光。
「這……!」懷特暗暗皺了皺眉,然後趁著格雷再次跟納茲鬥上的時候跳到路軌上,幾步跑到木笛旁細細觀察了一番。
沒有人留意到懷特的小動作。也許是打敗了敵方公會首領讓他們認為已再無敵人;也許是因為,現在可能會實行艾爾高爾於三葉草鎮的計劃的人一昏迷一重傷。所以所有人都放寬心情笑了起來。
除了懷特,她仍然用爪子撥弄著路軌上的木笛。
「怎麼了,懷特?」注意到小白虎一直在將木笛撥來撥去,艾爾莎揚聲問道。聽到問話轉頭的懷特沒有注意到身下的影子極為怪異,和再次亮起的詭異紫光。化為利爪的影子一手揮開擋路的小動物,然後抓起『Lullaby』。
緊接而來的,是影山張狂的笑聲,和被奪走的魔導四輪車絕塵而去的狀況。
「『Lullaby』就歸我了!你們太大意了,蒼蠅們!」
也許根本沒想過重傷的影山仍有氣力去做這樣的事,直到魔導四輪車被開走了大家才反應過來。
「這個恩將仇報的家夥!」
將拳頭按得啪嘞作響,納茲和格雷一副『我來要你命』的熱血樣子就打算追上去對影山拳打腳踢。露西錯愕之餘,也不忘抱起剛剛被打翻到一旁的小白虎。細細拍去一些泥土後,她略為擔心的問:「沒事吧懷特?」
微微搖了搖頭,然後由著露西抱著開始追趕搶奪了『Lullaby』的影山。
「艾爾莎。」抬頭對著身前不遠跑著的紅發女子喊了一聲,然後看她將部分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才繼續說下去:「我懷疑那個笛子、『Lullaby』,是有自己意誌的黑魔法。」
「怎麼回事?!」聽到這句話的艾爾莎和露西同時驚呼。
「露西,你說你是由一個古老的文獻中看過『Lullaby』這個咒歌吧?」沒有回答,反是反問抱著自己的黑發女子。一邊努力跟上前麵的人,露西認同的點了點頭。
「古老的黑魔法除了比現在的要強力之外,大多都會帶有魅惑持有者的能力。」懷特嚴肅的解說。「而長久的歲月偶爾也會讓魔法產生自己的意識……」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魔法實在太危險了!」艾爾莎的臉色陰沈起來,腳下的步伐也不自覺重了很多,嚇得露西害怕地離她遠一點的地方跑。
說出這個事實的小白虎,隻是輕輕笑了一下,然後很自信的說:「沒問題,艾爾莎。你忘了我是誰?」
「我可是『White innocence(白色聖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