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楚楚一圈商場逛下來,到也不是全無收獲。
她拎著從日雜店裡淘來的一小袋水晶飾品,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商場。
出門時天空呈現出一種通透的藍色,太陽已落下地平線,陽光卻短暫停留在了地表之上。
洛楚楚也看到了這副景象,她很喜歡這種顏色,決心發了工資就去買顆相似的的海藍寶石。
剛抬起腳,她又像是想起什麼的,麵色遲疑片刻,又在心頭悄悄補了句。
如果工資不夠買太漂亮的,那退步買打磨玻璃也可以。
她不挑。
有條件她肯定是要買更漂亮更好的,沒條件她拿玻璃來自己也能磨的很漂亮。
洛楚楚此時已經將下午遇見了少年的事拋諸腦後,她很是快樂的打車回了公司宿舍。
房間裡沒插房卡,斷水斷電,這回女主總不可能還在了。
畢竟公司也不敢怠慢了這位大小姐的妹妹,在房間格局布置什麼跟洛楚楚都是一個檔位,沒有什麼那間房更好的說法,又何必呆在一個斷水斷電的房間呢。
洛楚楚想到這兒不由揚起一個笑,她拿出房卡開了門,又在卡槽放入了房卡。
一瞬間,房間裡的燈光亮起,柔和護眼的淡黃色光暈虛虛打在她眼前,讓眼睛模糊一瞬。
在亮起之前,洛楚楚借著落地窗外反射進的光線粗略看了看房間,並沒看到人影。她便放心換鞋進門,頗悠閒地將外衫隨手一搭,打開了室內的投影儀。
不過在她找了部恐怖片看的正入迷之時,房間裡樂器室的門鎖忽地動了動,發出細小的“喀什”聲。
這點聲響被陡然拔高的音效蓋過,洛楚楚猛地抓住了抱枕。
洛楚楚屬於人菜癮大的那種,對於恐怖片既愛又恨,到了驚嚇的地方要捂上眼睛,有時候看的渾身發抖還覺得驚險刺激。
像是現在,她一隻手緊緊扣著抱枕,另一隻手給自己捂上眼睛不敢再看,聽到加速的背景樂還要偷偷漏出一點縫隙。
片中的女主在昏暗的走廊裡奔逃,身後空無一物,此時環境靜到了極致。
洛楚楚將兩隻腳也縮到沙發上,手臂環著抱枕,整個人害怕的瑟瑟發抖之時,溫熱的手臂忽然附上一隻柔軟微涼的手掌。
“啊啊啊啊!!!!”洛楚楚慌亂中把抱枕用她能儘的最大力氣扔了出去,她尖叫起來,一下子把什麼東西打倒在地上。
地上鋪了厚厚一層絨毛地毯,所以那東西隻是發出聲悶哼。
洛楚楚努力睜開一隻眼,她試探性的在周邊胡亂摸了摸,確認沒東西才緩緩蹲下身,在沙發邊一點點向下探。
黑暗中,似乎有人咳嗽一聲,隨後一道沙啞的嗓音響起:“姐…是我。”
洛楚楚一下子收回手,她邊探尋著順手的武器,邊悄悄握緊了拳頭。
她一時沒聽出是誰的聲音,於是默不作聲地尋找著防禦武器。
洛音默默擦去鼻腔流出的溫熱液體,撐起半個身體命令道:“小法,打開壁燈。”
小法就是這個宿舍的智能管家,聽到洛音的指令後果然打開了壁燈。
冷色光頃刻間鋪滿房間,洛音借著光看到洛楚楚剛好拿到木製花瓶,眼中凶光乍起。
洛音刹那間丟棄了遊戲裡的大佬威嚴,猛地喊道:“姐姐!自己人!”
洛楚楚終於辯識出了洛音的聲音,她緩緩放下花瓶,下沙發拿走了砸到洛音臉上的抱枕,對著半倚在地上被她砸出鼻血的女主笑了下。
笑容配上還在播放的恐怖片配樂顯得陰惻惻,洛音終於找回久違的恐懼。
她硬生生自己爬了起來,安安靜靜坐到沙發上沒再出聲。
恐怖片放不放對她來說無傷大雅,她隻是需要一點時間平複下自己被傷害的心靈。
洛楚楚在明晰““這個東西”是她的女主妹妹後就處於鵪鶉狀態,看洛音坐在了沙發一側,她自覺坐到沙發另一側,被迫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中看恐怖片。
女主似乎是跑進了一條無限走廊,即使她再怎麼努力向前跑,身前身後依舊是漫無儘頭的黑暗,走廊景象也隨著她的奔跑慢慢陳舊破敗起來。
洛楚楚隻是姿勢上認真觀看,但小動作頗多——她一會兒理裙擺,一會兒撥頭發,又一會兒又研究起沙發上的紋理。
最後在洛音微微仰起的下巴上停留。
她忍不住提醒:“流鼻血儘量不要仰頭,血液會倒流道咽喉,還可能引起窒息。”
洛音沉默地低下頭,隨手扯的紙團瞬間被鮮血浸透,她摸了摸鼻梁,沒斷,還好。
洛楚楚湊近了點,在一旁的飾品袋翻翻找找,最後拿出一塊天使形狀的玻璃吊墜。
吊墜很是通透,也是她買回來的飾品中自認為最好看的一個。
她小心翼翼遞過去,嘴上強詞奪理道:“你的臉乾什麼要貼上我的抱枕,鼻血都把我的地毯弄臟了。”
洛音接過吊墜,無聲笑笑。
耳邊詭又在嘰嘰喳喳:“送你天使吊墜?真是笑活個詭……”
不過出於對武力值的忌憚,它這次收斂不少,笑話完就躲了起來。